不待王计说完,李浈笑了笑,道:“我知道,所以也没打算让荆南的兵马真的来京城”
渭南县。
丌元实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抬手一把将面前的几案翻倒在地,指着对面的高骈怒声吼道:“高千里!你们软禁咱家在此究竟想做什么?!若李浈不给咱家个解释,可莫怪咱家”
“如何?”高骈端坐案前望着丌元实,目光陡然变得无比锐利。
丌元实顿时语塞,原本他想说便将一切告诉仇士良,但倘若如此的话,自己怕是根本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事已至此,自己已是连生死都被李浈死死地握在手中了。
“咱家要要见李浈!”丌元实改口说道,语气中尽显不忿。
“呵呵,泽远去见一位故人,还不曾回来!”高骈收回目光,口中笑道。
正说着,却只听门外一声轻笑,“哈哈哈,我以为丌副使并不喜欢在下,看来倒是我错了!”
话音方落,李浈便推门而入,正看到丌元实怒气冲冲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李浈!你将咱家软禁在此却又躲着不见,究竟意欲何为?!”丌元实当即怒声质问道。
李浈摆了摆手,将翻倒在地上的几案扶正,而后翘着腿坐在丌元实面前笑道:“丌副使可是误会在下了,方才千里兄也说过,浈不过去见一位故人而已!”
说到此处,李浈却是一拍脑门,道:“要说这位故人怕是丌副使也知道些!”
“何人?”丌元实问。
“蓝田县令马煜!”
丌元实当即冷笑道:“哼!满口胡言,那马煜早已遇刺身亡,当初可是有仵作验过尸的,而且此事陛下也亲自遣不良人去查了,你说去见马煜岂不是在诓骗咱家!?”
闻言之后,李浈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微笑地望着丌元实。
片刻之后,丌元实逐渐收起脸上的不屑和愤怒,转而变得有些错愕。
“你你说得可可是真的?!”丌元实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浈现在这个样子就那么像是在说谎?”李浈一脸无辜。
“这怎么怎么可能?!你们难道欺欺君?!”丌元实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浈,他实在无法相信,李浈胆大妄为竟到了如此地步。
闻言之后,李浈故作紧张地连连摆手,“欺君?这句话丌副使可不敢乱说!”
“那”
丌元实突然顿住,甚至就连表情在这一刻都已凝滞,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莫莫非”丌元实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个猜测已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
而此时李浈却是轻轻点了点头,笑道:“丌副使说得不错!”
丌元实什么都没说。
但一旁的高骈却明白,其实他什么都已经说了。
“陛下”
丌元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骊山的方向伏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