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内,盛京将军奕兴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金州副都统萨炳阿,便是一脚踢了过去:“你小子怎么就不战死在金州呢!还逃回盛京来害老子做什么?”
前一阵子他还在看黑龙江将军和吉林将军他们两人的笑话,有俄罗斯老毛子侵占黑龙江河口,没想到,这么快,便报应到自己身上了:老毛子只是数百人,还算小打小闹,但他这奉天府,可是数万长毛贼兵,连僧格林沁和胜保两位钦差倾全国之力,调派六七万大军前去都围剿失败,自己这一个盛京将军,又如何阻止?何况战力最强的那千余火枪手还调派至黑龙江河口去了。
无奈的奕兴,顾不得理会萨炳阿的生死,自己还自身难保呢,只是急忙派八百里加急,禀报北伐的长毛贼兵流窜到奉天府肆掠的消息。
……
京城,皇宫,养心殿内。
咸丰手中还拿着四天前的奏折,又读了一遍,这才抬起头,看着跪在一旁的满汉两位兵部尚书阿灵阿和魏元烺两人,叹口气道:“这么多天了,僧王和胜保俩人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既然将长毛贼酋秦日纲全线击溃,秦贼生死不知,为何这么多天还查不清楚?到底秦贼伏诛了没有?”
魏元烺默不作声,阿灵阿也欲言又止。
见这两个兵部尚书都没任何主意,咸丰更是气恼,道:“罢了,你二人都退下吧,省的朕看了心烦!”
两人刚想跪安告退,御前总管大太监沈兰玉手持一份急报,匆匆进殿:“皇上,盛京八百里加急军情!”
阿灵阿和魏元烺两人心中一惊,八百里加急,已经是最高级别的急报了,肯定出大事了!只是盛京何时也出现紧急军情了?
咸丰更是吓了一跳,一反刚才沉稳的模样,起身来,也许是坐得太久,也许是身子真虚了,竟然晃了下差点摔倒,还是太监沈兰玉赶紧上前扶住。
咸丰抢过沈兰玉手中的急报,打开一看,却是盛京将军奕兴参奏弹劾僧格林沁和胜保两人,放脱长毛贼酋秦日纲和一干贼兵,使之逃窜至奉天府金州旅顺一带,造成旅顺水师全军覆没,金州和复州、熊岳、盖州全部被长毛贼兵攻陷,奕兴率领一干满旗将士誓死守卫奉天城,但虑及贼兵势大,请求朝廷火速派兵增援围剿贼兵。
咸丰只觉两眼一花,胸口像针扎的一疼,紧接着便是喉头一甜,一口怒血喷了面前的沈兰玉一脸,随即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沈玉兰脸色煞白,连忙扶紧咸丰。阿灵阿和魏元烺也是一脸惨白,连忙抢将上来,扶起咸丰,一边急喊殿外值守的太监宫内们:“快!快传太医!”
两天后,消息传出,清廷下令将僧格林沁郡王的等级降三级,为镇国公,罚俸禄三年,又责令其率满蒙旗兵三万余人,紧急移师辽东,与盛京将军奕兴、吉林将军景淳一起,调动辽东兵力,再次围剿秦日纲率领的长毛贼兵。同时,又拿问钦差大臣兼都统的胜保,解交邢部治罪。
这回咸丰是真的震怒了!
连最为信赖的僧格林沁都将世袭的郡王爵位拿下,虽然很可能只是暂时的,但也是恒古未有之事。最悲催的莫过于胜保,由于他治军作战,心切气盛,与清廷要员,地方官吏、友军统帅关系不洽,因此众人纷纷参奏,将罪责大半挂到他的头上,因此,最后刑部根据咸丰的意思,不但将其贬为普通侍卫,更是将他遣往新疆伊犁,驻守边关。
一时间,整个大清震动!
盛京将军奕兴和吉林将军景淳两人,更是调动所有盛京吉林一带的旗兵,抓紧对辽东的太平军进行围剿。景淳更是连入侵黑龙江河口的俄罗斯老毛子也不管不顾了,先剿灭金州的太平军,保住乌纱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