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那一剑。</p>

分明是察觉到她状态不对，强制终止了比试，自己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反噬。</p>

“小...小师弟，你...你不必......”</p>

闻笙找不到合适的说辞。</p>

淦。</p>

为什么啊。</p>

为什么！</p>

社交这种东西为什么无处不在。</p>

明明比试就很好。</p>

她就喜欢动手不动口。</p>

裴衍从身后拿出了桃花糕，递给闻笙：“送你。”</p>

明明解释的话都说的十分干脆利落，这两个字却在唇齿间游移了一下。</p>

送人东西。</p>

他这么多年来，大概是头一次了。</p>

末了，觉得有些单薄干瘪，又加上一句：“别生气了。”</p>

说罢，暗自后悔。</p>

这句话，今晚已经说了很多遍。</p>

闻笙一愣，闻着空气中蔓延的糕点的甜腻味，心中微微泛甜。</p>

“我...我也有东西送给你.....”闻笙接过桃花糕，将一串浮水石递给裴衍。</p>

红色在月光下好像活了一般，灵动妖冶。</p>

裴衍愣住了，本能地皱了皱眉。</p>

浮水石。</p>

能掩盖妖气。</p>

算得上是很稀有的东西了。</p>

他也是偶然得到了一些。</p>

闻笙......</p>

闻笙连忙开口：“都...都送了。”</p>

“师兄师姐...都有。”</p>

她不想让裴衍起疑心，所以做成这种尴尬的样式，然后每个人都送了一份。</p>

就...雨露均沾？</p>

裴衍接过手串，石头上金闪闪的四个字是——蟾宫折桂。</p>

他想起了眼前人喝醉了的时候，祝他蟾宫折桂。</p>

“谢谢。”</p>

闻笙看着裴衍将那手串戴上。</p>

然后避无可避地看到了那个月牙形的玉器。</p>

应该是一对儿的吧。</p>

合起来，是个满月。</p>

“不是因为沈芙。”裴衍察觉到了闻笙的目光，手腕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背到身后。</p>

因为那是他父母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东西。</p>

“嗯，我...知道。”</p>

闻笙从袖子里掏出药膏，打开盖子，一股清香顿时逸散开来。</p>

光是闻起来就让人神清气爽。</p>

指尖还没有触碰到药膏，就顿住了。</p>

闻笙将药膏递给裴衍，指了指他颈间的剑伤。</p>

抱歉两个字在嘴里滚了一圈，出口的两个字是——“谢谢。”</p>

“时间很晚了...我......”</p>

裴衍接过了那药膏，点了点头：“背书。”</p>

闻笙抿唇笑了，然后点了点头。</p>

...</p>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闻笙连呼吸都畅快了几分。</p>

一开心，就多背了二十个单词。</p>

裴衍照例睡不着。</p>

只是盯着那“蟾宫折桂”四个字，心情舒缓。</p>

往昔夜半清醒，他背负的都是血海深仇。</p>

现在，隐隐有些桃花的香味。</p>

她没问沈芙。</p>

裴衍发愣。</p>

他其实准备好了最简洁的解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