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鱼叉,专门用来捕鲸的!”此时掠食者号已经驶离了振州海面,洪涛也就不怕被人发现这个违禁品,掀开皮套露出了里面的实物。
“好怪异的物件,它能当鱼叉用?”荣老头恐怕是根本没见过弩这种武器,看着这架反向弩一点没有熟悉的感觉,只是有些好奇。
“嗯,等到了地方,您来试第一下,好不好用还不清楚。”洪涛在陆地上试过这种弩的威力和准头,都还不错,可是到了海上还能不能好用,他真不清楚。正好,让这个老头先试试吧,也算是拍拍他的马屁。
“好好,你个伢子就是能耐,你阿爷捡了个宝啊!但愿你能带着咱疍家人过几年好日子,还像去年一样,一个人不死、一条船不沉,那我就能闭眼啦!”荣老头对洪涛的态度感觉很好,没再继续说弩的事情,而是换了话题。
“去年还是您领海领的好,这都是您的功劳!”洪涛赶紧谦虚了一下,让老人高兴,这是每个小辈都应该做的事情,哪怕是个陌生老人,如果在不损失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能哄一下就哄一下呗,反正也不掉肉。
“你个伢子别用好听的糊弄我,咱疍家人没有土人会说,却更知道好坏,没有你那条鲸鱼的肉分给大家,回来的时间就要拖上好几天,乜有渔获他们这半年就没法过啊。”荣老头到真不糊涂,听出洪涛这是在拿话填忽他。
“翁翁,依我看吧,咱疍家人也不是天生注定过这种苦日子的,还有别的活法儿,您想不想听我念叨念叨?”洪涛又开始给别人下套了,用利益诱惑别人和自己穿一条裤子,是他最拿手的。他从来不怕有人和自己分享利益,就怕没人和自己一起玩,那样太孤单了。
“我知道你们几家人在和土人交易,日子过得不错,但土人靠不住啊!”荣老头的消息还挺灵通,现在西瑁洲上这几家人不怎么下海捕鱼已经不是新闻了,附近的疍家人基本都互相认识,谁家里有几斗米全门清,想瞒着也很难。
“我们不打算靠土人生活,应该说是在和土人海商合作。我们生产货物,他们去卖,换来的好处大家按照出力多少分。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不如也带着家里人来试一试,只需要我这一条船,就能养活十几家人。以后我还会有更多的大船,但是没有好水手,咱疍家人都是好水手,何苦去海上搏命,还吃不饱穿不暖的,如果能多几家人一起干,大家就全都不用太受累了。整个振州附近的疍家人都可以每天吃三餐、还能分到土地耕种、孩子也能读书认字。”洪涛没说太具体,只是把结果说了一下。
“官家会允许咱疍家人读书认字?会允许咱疍家人上岸耕种?”荣老头不太相信洪涛的话,这就像你在后世和一个老人说当官可以随便当一样不可思议。
“我说能您也不信,这样吧,等咱们赶海回来,您到西瑁洲上去和我阿爷他们聊一聊,现在那里正缺人手,但又不想胡乱找人,如果您能来,我想我阿爷他们一定不会不高兴的。”再往下,洪涛就没法说了,这个老头虽然不错,但距可以信任还有一段距离,人心隔肚皮啊。
“好,回来我就去找你阿爷,要是真能成,翁翁马上就能找来十几家人,都是咱疍家的本分人。”荣老头一听洪涛把陈名恩都抬出来了,也不得不重视一下。年轻人爱吹牛,但是老年人不会这么不靠谱,他很好奇洪涛怎么让疍家人上岸、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