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没说不让您上船,只是打渔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二哥、三哥吧,您把他们都养大了,也该在家里享受享受啦。没事的时候您就盯着嫂子们熬鲸油,谁偷懒您就用扣她们工钱!等阿珠有了孩子,您还可以在家里帮我看着孩子,我总不能背着孩子出海去追鲸鱼吧。想出海您还可以出海逛逛,不光是您不能忘记大海,小鱼小虾他们也的跟着我慢慢学习驾驶帆船出远海,以后他们还要独自去捕杀鲸鱼。咱疍家人离不开大海,咱疍家人还要去征服大海,不能光让大海祸害我们,还要让它给我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啪,哎呀……阿爷,您干嘛啊!”洪涛早就知道泊福老人就不会轻易同意搬到岸上居住,不管他有没有理由,自己都能说服他,只要能把他的弱点抓住,他不想搬也得搬!可是这个慷慨激昂的结尾还没说完,后恼勺上就挨了陈名恩一巴掌,打得洪涛都迷糊了,怎么自己这个干爹比泊福的反应还大呢?刚才不是私下里都统一好口径了吗?
“不许瞎说,大海啥时候祸害过疍家人了?你这么说不怕妈祖怪罪你!”陈名恩到不是反水了,而是责怪洪涛口无遮拦。做为一个疍家人,可以在大海中丧生,却不敢埋怨大海,只要大海能每天带给他们收获,他们就知足了。
“好好好,那一句不算。福伯,您看我说的成不成?愿意住船上就住船上,愿意住岸上就住岸上,不强求!其实吧,我也不想搬家,可是咱熬油这个动静太大了,万一有人发现了咱的秘密,看着眼红,跑来抢,咱们人可以跑,这些陶瓮跑不掉啊。再说了,以后温伯帮我建造新船,也不能让别人看见,偷学了去,我温七哥他们以后就没了吃饭的手艺,您说是不是?”洪涛在罗有德走后,就找到陈名恩、黄海、温老二他们几个分别谈了,用不同的利益已经都把他们说服,这才召开了动员会。没把握的事情洪涛从来不干,这要是自己的提议没通过,多失威信啊。
温家对洪涛已经言听计从了,因为洪涛确实在教温家的几个儿子如何造船,只要自己孩子能学到真本事,你让温老二搬到山顶山去住他也同意。黄海一直也是洪涛的追随者,现在洪涛又要让黄浪和黄涛进入即将成立的捕鲸队,算是要把绝技传授给他们啊,于是黄海也和温老二一样,倒向了洪涛这边。陈名恩就别提了,洪涛是他干儿子,干好干坏他都跑不掉,只能跟着走了。这次弄出了鲸油,很快就能有钱了,洪涛还要在岛上建个学堂,答应由陈名恩当教习,老头立马就服了!做为一个读过书的人,他骨子里还是认为能读书是最好的,就算他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不了疍民这个身份了,可是能在疍民里当个教书先生,他也万分满意。
剩下的翁家、布家是刚加入合作社的,既没有股份也没有功劳,基本就算是合作社的雇工,根本没啥发言权,只有听的份儿,于是泊福老人就成了洪涛唯一的对手。其实洪涛不光不烦这个顽固的老头,反而更看重他。他是个有坚持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改变自己的坚持,就算自己是他的女婿,他依旧直言相谏。这种人不能多,多了就让人烦,但也不能没有,没有了就会让人失去了约束。
洪涛就是把泊福当成自己的一个约束,每当自己想走捷径、破坏合作社的规矩、搞阴谋诡计时,就会想起泊福那张扑克牌脸,于是就会收敛一些。一个人如果没有制衡,就算是洪涛这样穿越了三次,三世为人的怪胎,照样也会走歪路的。时不时有人刺你一下,让你感觉到难受了,才会提醒你先别看天上飞舞的天鹅,还是低头先看看路上有没有坑吧。
“是这个理!小二,带着你兄弟们,把沙滩上的东西收拾好,明天天一亮就回宁远河口,把咱几家的连排船弄过来。我以后就在这里帮你妹夫看着这个岛,谁也不能上来乱看!”一听说熬鲸油和造船的手艺有可能泄露,还有可能被土人抢了去,泊福老人立马屈服了。他可以整日啃芋头过活,可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孙也和自己一起吃苦。鲸油能卖钱,造新船可以去捕杀鲸鱼,这个道理老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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