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隐城位处南方。战事稀少,故此常备军队不多,可都督是从一品的官职,跟皇京都督完全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接受乱荆山的拉拢,还要听从法王的决定?你们不是有许多符箓师吗?应该可以一战。”
符皓嘿嘿笑了几声,“两位有所不知,当初妖族挥师南下。各路大军齐集南方,准备协助乱荆山与妖族决以死战,可是因为断流城的几场胜仗。妖军改变了进攻方向,各路大军也走了,与乱荆山早已达成的协议却没有中止,所以……”符皓尴尬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不管怎么说。乱荆山还是能挡住妖族的,只凭皇隐城和踏浪国的军队,连阻止海妖都有困难,更不用说随时可能东山再起的北妖。”
慕行秋一直在默默观察符皓,突然问:“你是皇隐城都督,为什么带来的士兵要扮成玄符军的模样?”
符皓尴尬地向四周望了一眼,兰冰壶的一部分随从倒是穿着黄符军的盔甲,“这是法王早先立下的规矩。她说连海山之内数她最大,黄符军自以为高人一等。谁敢进来她就杀谁,所以我们才扮成玄符军。”
“你没想到法王会同意乱荆山的要求吧?”慕行秋问。
“我们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没料到法王……会这么痛快。”符皓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我们事先不知道庞山道士会来,两位应该去一趟皇隐城或者踏浪城,许多事情还可以商量。”
“不着急。”慕行秋还得继续执行左流英交给他的艰巨任务。
队伍又要出发了,休息的散修们纷纷上马,马车从峰顶平稳地降在地面。
符皓的失望溢于言表,但是没时间多说,只得重新上马,轻叹一声,心想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几天。
这天傍晚宿营的时候,慕行秋与杨清音再次获准来到马车近处。
兰冰壶坐在车厢之内,看着站在外面的两名道士,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一整天了,你们想到说服我的话了吗?”
慕行秋摇摇头,他还是毫无头绪,左流英按理说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可他的信心到底来自何处?慕行秋一直在思考,但连边都摸不着。
“左流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混蛋。”兰冰壶似乎比两名吸气道士还要着急,“他一个字不肯多说,其实心里已经策划好了一切。他让你来说服我只是一个花招,他真正选中的人……没准是你,或者你。”
兰冰壶指向杨清音和秃子,两人茫然地互视,秃子抢着开口:“我的话你会听吗?”
兰冰壶微笑着摇摇头。
“那左流英选中的肯定不是我。”秃子长出一口气,心情放松了。
“我倒是想说服你。”杨清音有些气愤,“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无聊的游戏,没准左流英的目的根本不是说服你……”
“正是。”兰冰壶笑得更开心了,“你总算说对了一件事,左流英根本没想说服我,他知道得很清楚,我是不可能帮他的。他真实的目的是什么?我有两个猜测,第一,他知道我对念心科研究颇多,想借助我帮助这位念心科弟子,指望我为了实现预言,会对慕行秋另眼相看。”
“左流英没这么好心。”慕行秋故意平淡地说。
“而且这对他没有好处,你就算升到幻境第三、第四层,仍然不是乱荆山道士的对手。”兰冰壶也觉得这个猜测不太靠谱,“第二个猜测,左流英把你扔在我这里,定下三日赌约,是想借助我的力量保护你。”
兰冰壶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你只是一个吸气五重的小道士,幻境第二层,有什么保护的价值?这一整天我不得不打探一些消息,了解你的过去,嗯,还真是丰富多彩。原来你有一柄拘魂之剑,左流英想用它对付乱荆山。这就能说通了,他真正想保护的是那柄剑。”
“可能你是对的,但我证实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慕行秋有点赞同她的猜测。
“当然,你证实不了,左流英才不会告诉你实话,我有别的办法证实。”
兰冰壶并未做出任何举动,一名道士从车厢里走出来,跳到地面,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慕行秋。
“又见面了。”他说。
(求推荐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