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了不知多久,裨将终于带着颜霖靠岸,前方就是一座小渔村。
裨将心中默念,“希望有医师,哪怕是赤脚庸医也好!”
尽管他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他相信老天爷一定是长了眼睛的!
渔村面积不大,前后也才三十户、近百口渔民。
因为没什么娱乐活动、灯油又贵,大部分百姓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会儿都是丑时了,渔村被黑暗笼罩。
为了防止身份暴露,裨将把竹筏以及二人身上的盔甲都脱下来藏在芦苇丛,背着颜霖进村。
“有人吗?村里有医师吗?”
裨将拍了几户人家的门,不是没有人就是被臭骂一顿,胆子小的直接装死。
“有——”
裨将一家一家试过来,走到第七家——也就是靠近村边缘那家的时候,主人家开了门。
夜色很黑,但依稀能认出主人家是个身高有些矮的小娘子。
对方瞥了一眼他们,没好气道,“进来吧,别敲门了,小心村民生气抄东西打死你们俩。”
裨将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那位小娘子转身点了一盏油灯,问道,“怎么不进来?”
裨将眨眨眼,暗中捏紧了袖中藏着的短刀。
“你背上的人不是病了么?”小娘子道,“我是医师。”
裨将目露诧异,这个小娘子怎么知道他是来找医师的?
小娘子怒道,“你傻么?刚才挨家挨户又是敲门又是大嚎又是哭闹的,老子又不是耳聋。”
轰的一下,裨将的脸全红了,庆幸皮肤比较黑,不然就丢人了。
“多、多谢医师!”
裨将连忙背着颜霖进来,将他放在一张陈旧的竹席上放平。
小娘子也不废话,一连点了好几盏油灯照明,勉强能看清病患的情况。
颜霖这几日忙得没有打理自己,鬓发缭乱,脸上沾着污渍,瞧不出原先的样貌。
不过,小娘子还是看出他的轮廓眉目极好,洗干净了肯定是个帅哥。
“这娃子长相真有前途,可惜是个当兵的。”
裨将道,“当兵怎么了?”
小娘子抬手将颜霖的上衣脱下来,指着伤口道,“脑袋挂在裤腰带的职业,你说怎么了?”
裨将:“……”
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脱军师衣裳?
这还是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