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房俊不可能看不出,现在既然房遗直没死,计策自然失败,房俊只需将李少康送去陛下面前,陛下自然会维护房俊从而严厉惩罚宗室,何必这般气势汹汹的破门而入、甚至纵火烧毁襄邑郡王府的正堂?
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房俊的胆量啊……
李君羡道:“先不急去河间王府,组织人手救火吧,再烧一会儿怕是要波及整座王府……最近国库空虚,就连陛下的内帑都几乎告罄,怕是没什么钱帛能够赐给府上重新修缮。”
李德懋:“……”
李神符与李文暕几乎想要冲上来将这个笨蛋一刀捅死,人怎能笨到这个地步?
李神符自是不愿去的,不过这时候由不得他,且不说他不能任由房俊破门而入纵火之后还毫发无损,人家李君羡奉旨前来,总不会只召见房俊一个……
李德懋顾不得什么体面了,房俊既然敢带兵冲击郡王府甚至放火,足以见得此人果然如传说一般是个“棒槌”,谁知道他会否当真下令放箭?
好不容易控制住咳嗽,李神符喘了几口气,然后直起腰,将李德懋猛地推出去,手指头指着李德懋,对房俊狠狠道:“老夫没做过的事情,岂能认下?不过想来你是不信的,无妨,老夫的儿子就在这里,你大可以用弩箭将其射杀,给你兄长报仇!来来来,你房二若是有种,那就下令放箭!”
为首的李君羡看了看半蹲在地持弩瞄准的悍卒,再看看浑身发抖犹如筛糠一般的李德懋,又抬头看着熊熊燃烧的襄邑郡王府正堂,只觉得心都揪了一下,他素来知道房俊胆子大,但是大到这种程度却依旧令他震惊。
就算将房俊治罪流放都没用,人家里还有一位公主以及房玄龄这样一位功勋呢……
房俊却不管这些,他看到有人自外面冲过来,便缓缓抬起手:“预备……”
div css=&ot;ntentadv&ot; “住手!”
房俊用马鞭指着李神符:“老匹夫,你与我一道入宫面君,当面对质,如果此事的确是你在背后谋算,那我与你不死不休!”
房俊:“……”
李德懋、李文暕连忙应下。
心里更是疯狂怒骂:老东西你怎地不自己站出来?我是你儿子啊,你死了我自会给你送终,可我若死了你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忍心?
一旁的李文暕使劲儿咽了一口唾沫,赶紧大声道:“没错!你有本事就将我们父子射杀,否则赶紧滚蛋!”
虽然说的是“将我们父子射杀”,但现在兄长李德懋一个人站在前边,如若房俊当真下杀手,先杀的也一定是李德懋,到时候自己是逃是降,再作计较不迟。
他可不信房俊不知道房遗直没死。
这一把火按理说无论烧坏了都得房俊赔偿,可房俊既然能够纵火,那就绝对不会赔钱,只要房俊要死了不赔,这天底下还真就没有谁能摁着他的脖子让他就烦。
李神符:“老夫怕你不成?你这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老夫就算舍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与你分个对错!老夫当年跟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着大唐江山,如今垂垂老矣却要受你这等幸进奸佞之欺辱,苍天不公啊!”
整个人都僵住了,冷不丁被老父亲推出来直面敌人的弩箭,令他猝不及防、吓得手足冰冷。
房俊道:“你如何知晓我兄长无事?”
被好几支硬弩瞄准的李德懋差点哭出来,疾声大叫:“李将军救我!”
他从来不曾小觑房俊,而自己这个计策说起来就是个阳谋,也并无多少瞒天过海的精妙,主打的就是房遗直被刺杀,房俊不得不向宗室动手给兄长复仇,以此造成不可调和的冲突。
便只能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试图以鲁莽霸道的方式将自己震慑,逼得自己承认谋划刺杀房遗直……
房俊放下手,冷笑道:“想来你是通知陛下的吧?呵呵,统兵大将无宿卫宫禁之职权却可夜入宫闱,李君羡你本事很大啊。”
可陛下也憋屈啊,他在皇宫里啥也没干,凭什么就给这些惹是生非的宗室们掏钱?
这钱最后会落在陛下头上,但陛下一定不会掏出半文钱……
懊恼得差点自尽,我这是不打自招了?
到了承天门,守门禁军却不给开门,理由是“禁宫大内,落钥之后不得开启,谨防逆贼作乱”。
李神符没法,这个理由很强大,毕竟刚刚经历两次叛乱,皇帝再是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可既然不给开门,又何必急匆匆将人叫来?
好歹等我救完火啊……
这两天看了不少巴勒斯坦的视频,很惨,感触很深,但我们当年所遭受的苦难比他们更惨十倍百倍,所幸我们有那些勇敢无畏的人带领我们战胜侵略者,并且一步一步走上复兴之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致敬那些伟大的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