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房俊权柄赫赫、位高权重,但坊市之间却甚少有人用官职、爵位去称呼他,都是直呼“二郎”……
房俊则对身边亲兵道:“付钱,将这棺材装车,马车咱们借了,回头送回来。”
div css=&ot;ntentadv&ot; “喏!”
亲兵也不降价,直接付了钱,掌柜让人将马车赶出来将棺材装车,任由房俊的亲兵赶车离去。
一行人离开东市,直抵春明门。
此时已经半夜,城门落锁,不过当亲兵递上房俊的腰牌,守门兵卒不敢怠慢,问也不问赶紧打开城门,站在门洞两侧恭送房俊,眼睁睁看着数十骑风卷残云一般驶出城门洞,绕过护城河,沿着官道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出城,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如今叛军早都全军覆灭,还有谁敢搞事情?”
“不一定是叛军,听闻越国公与长乐公主勾勾搭搭,惹得陛下不满,或许是陛下因此发怒想要收拾越国公,越国公畏罪出城潜逃呢?”
“都闭嘴吧,这种事也敢胡说?被越国公听到了,拧下你们的脑袋!”
“嘿!这又不是我说的,现在整个长安城人尽皆知,他房二就算再霸道也不能逮着谁都发作吧?法不责众呢!”
“呵呵,你特么以为房二是个讲理的?”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关好城门,管那么多闲事作甚?”
……
新春佳节、阖家团圆,但是对于苦力、脚夫来说却正是赚钱的好时候,虽然黄河结冰航运冻结,但是房家湾码头依旧是商於古道的起始之处,来自商洛的货物自古道翻山越岭运抵关中,再由此处散往关中各地。
房家仁义,过年期间各项工钱全部翻倍,且一日三餐全部免费,虽然并无山珍海味,但是一锅一锅的猪肉炖干菜、白米饭管够管饱,所以很多苦力、脚夫放弃阖家团圆的机会,依旧在码头幸苦劳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如滚雷一般由远及近,码头上的苦力、脚夫们纷纷抬头,便见到一队骑兵自长安方向奔腾而至,头前战马之上锦帽貂裘的青年相貌俊朗,码头上顿时鼓噪起来,苦力、脚夫们放下手中活计,站起身,冲着房俊遥遥抱拳,大声道:“房二郎新年大吉!”
“万事如意、富贵长久!”
“房二郎公侯万代!”
对于这些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劳苦百姓来说,房家最为仁义,房二郎“万家生佛”之名号响彻关中。房家不仅工钱给的足,且从无赊欠、克扣,若是谁遇到难处,只要寻到武娘子,跪下磕头开口央求,总是能够借到一笔钱渡过难关。
所以对于房俊、武娘子、乃至于整个房家,大家感激之情犹如黄河之水。
房俊降低马速,在马背上抱拳还礼,笑着道:“同喜同喜!阖家团圆之日,大伙还要为了码头运转竭尽全力,为表感谢,稍后让人备下一顿宵夜,时间仓促未必有什么鸡鸭鱼肉,但一定管饱!另外,此间有一个算一个,没人发一百文赏钱!”
“房二郎好样的!”
“整个关中,再无二郎这般的东家!”
“分明是咱们贪图工钱不舍得回家,二郎却说是帮了码头,仁义啊!”
一行人抵达码头一处货仓,纷纷下马,房俊吩咐卫鹰去管事的那边通知一声准备宵夜,有什么炖什么量大管饱,另外打开库房发放赏钱。
然后进入库房。
库房内燃着蜡烛,十余人站在那里,见到房俊,纷纷单膝跪地施行军礼:“卑职见过大帅!”
房俊嗯了一声,环视一周,问道:“都是刘仁愿的人?”
“是!”
“李少康何在?”
人群散开,露出后面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的一个人。
房俊上前,走到李少康身边负手站定,李少康早已见到房俊,赶紧挣扎,奈何嘴巴被堵住,呜呜咋咋说不出话。
“将他嘴巴破布取出。”
“喏!”
有人上前将破布拽下来,李少康大口呼吸两下,疾声道:“二郎,是我啊,东平郡王府的李少康,李道立是我祖父!”
这时候也顾不得避讳了,李少康直呼祖父之名,希望房俊能够认识到事情严重,进而将他放了。
房俊不说话,目光阴冷的盯着李少康看了半晌,一股巨大的威压使得李少康胆战心惊、冷汗涔涔,大呼道:“不是我要杀房遗直,我是被人陷害了,你不能杀我,否则宗室必然饶不得你!”
房俊却不理他,对左右亲兵道:“棺材抬进来,就在这里挖个坑,将此人埋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