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云扶扯出怀表来看,忙起身,“走吧,快11点了。”
郑雪怀接任获鹿督办以来,晚上11点到早晨5点,梅州城内实行灯火管制。
灯火管制的名义上是怕失火,可是事实上还是一种变相的宵禁。
提起这个,靳佩弦便唇角蔑然一勾,“他是害怕~~怕有人趁着夜晚悄悄集结,夺了他的权去。”
云扶淡淡走向楼梯,“在你没本事打破这规矩之前,你最好还是低头忍着。”
靳佩弦跟在后头,却是笑道,“我没说我自己啊,我说温庐。晚上11点,正是温庐生意最好的时候,结果叫他这一灯火管制,生意都受影响了。”
云扶轻啐一声,回头瞟他,满眼的挑衅,“你少拿我说事儿。温庐好办,我随时可以跟他求个人情,以那生意是洋人的根底,得了豁免的权利去;可是少帅大人,你行么?”
他认真想了一下儿,“我觉着,要是我也去跟三哥撒个娇,他估计也能点头。”
云扶扑哧儿笑出声来,立在楼梯口一个俯仰,“亏你还有勇气这么想。”
她歪首想了想,“嗯,不过倒也有可能。他说不定会被你恶心着,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点头~~”
“哈哈!”靳佩弦大笑,悄然伸手环着她腰身,以防她掉下去,“说正经的,我小时候还真没少给他撒娇来着。他的确是每次都受不了,只能答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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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下来,楼下一干人等都仰头向上看着他们俩。
就像大马戏团开演,他俩演空中飞人,下头观众绕圈坐着仰头看似的。
云扶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先拿封百里开刀,“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直没上来?”
封百里尴尬地指了指王瞎子,“……他说,那阁楼就能禁住两个人。我要是上去,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