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平声泪俱下的说,他逃亡的一年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妻子出门的时候经常被人跟踪,家里也时不时被人监视。女儿原来在当地一家通讯公司工作,因为不能忍受频频骚扰,后来被迫辞职了。苏中平的父母见儿子失踪了,也是整日以泪洗面。为了找到丈夫,妻子先后几次到省上、京城上f,当地有关部门就不知跑了多少趟了。他失踪的那十几天时间里,为了寻找他,家里花去了仅有的一万多元积蓄。
他讲得很细致,他妻子曾连续三次到县法院,一位副院长对她不理不睬,最后还说:“我早就跟你们解释没有这个事,如果你们再来就把你们也抓起来。”她后来到京城上f,当着一家权威报社记者的面,县驻京办的人强行将她塞进了车里。第二天,县里来车把她带回了县里,告诉她:“你们哪里都不要去,有什么问题在家解决,去了也没用!”
可近一年,苏中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妻子不甘心,也承受不了打击。直到后来,惊魂落魄的苏中平在好心人的支持下坐车回到家乡,他也是胆战心惊的躲在家里探风声,生怕还会有人来抓他。她妻子见到苏中平又瘦又黑的样子时,几乎哭晕过去,年老的父母更别提多伤心了。
听了这个情况,曾家辉的心直往下沉,越贫困的地方,信访越多,但像这种情况的不多见啊。他好言安慰了苏中平一番,表示会让有关方面解决他的问题,然后让省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安排其顺利的回家等候消息。
一连几周,曾家辉接待的信访之中,像苏中平这样的情况还不只一个两个,有一位五十岁的人,名叫张进宝,也是一年前被从京城带回县里就关进“学习班”,被打断肋骨,被关押近一个月。后来张进宝才又被当地派出所送到县精神病院长达三个月之久。县里还有两名六十多岁的妇女因为曾被关进“学习班”,长达半年之久,两名老妇共同从“学习班”逃出之后,至今还下落不明。
曾省长对此高度重视,他让人专门作了调查,仅苏中平所在的县,至少就有十来人曾参加过“学习班”。而且调查的情况证实,这些进过“学习班”的上f者,没有逃走的,全都写了保证书记,每个还有一万元的押金扣留在“学习班”。
看到调查报告之后,曾家辉没有震怒,而是深思,为什么?
他看了一下,这个县叫风水县。
难道那儿的风水出问题了?
既然地方上响人超级上f,自己是不是来个越级下访?想了想,这样的办法可用,但常用就没意思了,不是为了惩治某几个人,而是为了从制度上,从长效机制上解决问题,他把风水县的县委书记、县长通知到省政府,“你们办的学习班,究竟叫什么名目?”
曾省长破例召见两位县领导,还有省信访办、省监察厅的领导在场,二人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县委书记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按信访条例搞的一个‘三个讲清楚’教育学习班。”
“哪三个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