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嘛,安安和李遇眼神交汇时,总能看出些什么。
他观察得那么细致,不可能没问题。
果然是安安!
难怪当初李遇要在安安面前,说出那般不堪入耳的羞耻话语。
那是狠狠扇在安安脸上的耳光,将安安的尊严与自尊踩在脚底恣意践踏。
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秦君泽,此时愤怒地咬着后牙槽,“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以为安安是一个物件,可以让来让去?”
“我们分手了。”李遇推开秦君泽拎着他衣领的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着。
随即,淡淡开口,“难道你在意她的过去?”
秦君泽想要把李遇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
事实上,他早就想把那个伤害安安的男人给揪出来,好好地教育他一顿。
没曾想,这个男人竟然是李遇。
他最好的兄弟!
他们有着相同的命运。
他们相见恨晚,他们彼此怜悯,彼此鼓励,彼此治愈,彼此成长,彼此交心。
却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狗血吧,可笑吧,可悲吧?
若不是看在李遇这一个把月瘦得不成样子,不忍心,他的拳头早就如同雨点一样落在李遇的脸上了。
到底是不想把他打伤了。
“你说的,你们分手了?”秦君泽咬着牙,问。
“分手了。”李遇说着浑蛋话,“你要是不介意她的过去,你可以随便追她。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怒不可遏的秦君泽再次拎起李遇的衣领。
愤怒几乎占据他所有的理智。
可面前的李遇实在是消瘦不堪,像个病人,他下不去手。
他咬咬牙,“你说的,到时候我把安安追到手,你可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你真以为我有多喜欢她。当初跟她在一起不过是一时新鲜。”
“哦,对了。上乔长安主动爬上我的床,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对吧?”
“你要追她也可以,想清楚了,这种不矜持的女孩子,其实没什么好的。”
啪!
秦君泽松开他的衣领,一巴掌落下来。
那力道大得很。
整个空旷的草地原本风声呼啸,却被这响亮的巴掌声彻底打破。
李遇摸了摸被打的火辣辣疼,牙齿都松动的右脸,嘴角间噙出一丝冷笑。
那是自嘲的笑意。
笑他斗不过命运,只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出去。
笑他是废物。
“这么生气?”他站直身子,即使虚弱得像是一阵风都能把自己吹走,可他还是挺直了胸板,硬撑着。
随即,又是一声冷笑,“怎么,还真是爱她爱到骨子里了呢。我早提醒过你,你喜欢的不过是儿时的安安,是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叫你君泽哥哥的安安,是那个用琴声走进你心里的安安,而不是现在的她。”
“失望了是吗?”李遇一声接着一声,“可我说的都是事实。乔长安她就是个随随便便就能跟男人上床的女人,一点也不矜持和自爱。你信不信,你随便哄一哄她,她肯定愿意跟你去开房。”
“这样的乔长安,你还要继续爱下去吗?”
什么话难道,李遇便说什么话。
越是不堪,越是考验秦君泽的真心。
如果连如此,他都不在乎,还是继续选择乔长安,那证明乔长安之后跟着秦君泽,一定不会错。
“想找我吗?”
“来啊,打。使劲打。”
李遇一步步逼近秦君泽,“不过你要搞清楚,你喜欢的女人不是我玷污的,是她自己脱光了衣服爬上我的床的,我没什么责任。”
秦君泽再也忍不住,对李遇拳打脚踢。
李遇哪能是他的对手?
他刚割掉一个肾,精气神和体力完全跟不上。
如果是以前,两人还能打个平局。
这会儿,他连挣扎都懒得。
大抵是感受到身下被他骑着打的男人,弱得手无缚鸡之力,秦君泽停了手,“安安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如果不是对你交付了真心,她不可能想要给你生孩子。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你可以去问问她,是不是她主动爬我的床?”
“闭嘴。”
“……”
“李遇,是你说的,你们分手了。别后悔。”
秦君泽从李遇身上起身。
他气怒地走回车门前,拉开车门,又掉头走到狼狈无力的李遇面前。
“李遇,我再给你半年的时间。”
“半年内,不管你和安安之前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重归于好,好好对安安。”
“否则,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李遇想也不想,冷冷淡淡道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不必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秦君泽一声苦笑,“我就根本不该和你这样的人称兄道弟。”
夜色下,秦君泽扎进了车里。
车子在草坪上扬长而去,留下难闻的汽车尾气很快被风吹散。
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李遇,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他干脆不爬起来了,索性躺在草地上,吹着冷风,痴狂地笑,笑着笑着眼泪掉出来。
那是为安安掉的。
三个月后。
李遇振作起来了,经过调养,脸色好了,身体也健壮许多,可那件事情就是不举不抬。
他去看了男科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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