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眼神微冷,但似乎对宁知微有所忌惮,说话很客气,“吕大帅之令,谁敢不从?宁家要从吕家的地界过去,还请遵守吕大帅之令。”
宁知微挑了挑眉,“吕公子,你怎么说?”
吕公子脸色奇差,“是吕大帅亲口下令,处死我们兄妹,以扶李氏所出的庶孽上位吗?”
他明明是嫡长子,吕家下一任家主,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却因为父亲的猜忌和庶母的算计,狼狈逃窜。
这让他怎么甘心?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杀回去,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
李大海勃然大怒,“明明是你生性好色,轻薄庶母,被人发现才仓惶出逃,吕大帅说了,只要你回去认罪,就会念在父子一场的份上,饶你不死。”
现场一片哗然,哇,还有这样的隐情?刺激!高门大户的脏事不是一般的多啊。
吕公子不禁急了,下意识的看了宁知微一眼,“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你们兄妹设下的圈套,排除异己,静宁县主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吕小姐更是急红了脸,“我哥哥是吕家嫡长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觊觎庶母?这摆明了不对劲,静宁县主,您那么聪明,一定也看出来了,是吧?”
他们兄妹都在争取宁知微,生怕她一个转手,将他们兄妹拱手让出去。
此时的他们只有庇护于宁知微,才有一线生机。
宁知微嘴角微微勾起,对他们的心思都看在眼里,他们还有大用,“我只好奇一点,轻薄的庶母是李氏吗?有没有成事?”
现场骚动声四起,大家都想知道,包括李大海带来的队伍,谁不爱这种八卦呢?
李大海差点吐血,她到底是不是女的?怎么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不要脸。
“静宁县主休得胡说,我妹妹清清白白的好女人,怎么可能受了辱还活在世上?贞义节烈四个字刻在我们李家人的骨子里,长在边关的你可能不懂。”
夸自己就夸,还非要踩宁知微一脚。
宁知微可不是能受气的人,当场笑眯眯的怼回去,“你是吕家的部将,吕公子是你小主子,带人追杀自己的小主子,是为不义。”
“庶母跟嫡子的风言风语传到外面,闹的沸沸扬扬,节烈的就该以死明志,她怎么还有脸活着?这算哪门子节烈?”
拿自己作鱼饵也没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还要踩着别人立贞节牌坊,就有点过了。
踩谁都行,但踩宁知微,算是他眼瞎惹错了人。
“当着外人的面,大肆宣传自己妹妹和主公之子的桃色事件,生怕世人不知道,这又算哪门子的贞义?明明是男盗女娼。”
“在我看来,就是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坏事做尽的伪君子。”
“若是真小人,我还能多看一眼,最起码人家坦诚,伪君子嘛,我嫌脏了我的眼,有多远就滚多远。”
她说话又快又急又狠,字字戳在李氏兄妹的痛处,李大海阻止不及,气的七窍生烟,怒火冲天。
“住口,我敬你是静宁县主,对你以礼相待,没成想你善恶不辨,听信一面之辞,我对你很失望……”
听听这话, 一副居高临下的高姿态,但又莫名的透着心虚。
有种暴发户忽然暴富飘了,觉得自己行了,却冷不防对上世族大家的感觉。
那种心虚,又疯狂想炫耀秀存在感。
宁知微眉眼清亮,神色坦然,“我宁氏一族坦坦荡荡,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黎民百姓,对得起江山社稷,对得起军中将士, 我身为宁氏一族的家主, 只问你一句,你们李家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