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问：“你收工了？”</p>
“刚收工，育宁姐突然告诉我节目要播出了，我都惊呆了。”周云说，“完全没想到这么快。”</p>
宋迟笑了笑，“早点播出不好吗？”</p>
周云：“这几天在剧组拍戏，根本没关注别的。”</p>
“戏拍得怎么样？”</p>
“努力地拍呢。”周云一想到自己拍戏的事情，忽然惆怅地叹了口气，想多跟宋迟说两句，又想到房间里还有摄影机在拍着，不能乱说话。</p>
“导演骂你了吗？”</p>
“没有。”周云心想，陆远要是能因为她表现不好骂她两句，也就好了。</p>
宋迟说：“那你要做好准备，姜导可是很严格的。”</p>
周云知道宋迟说的是《问心》。</p>
“我知道。”周云点头，“我会坚强的。”</p>
挂了电话，周云忽然又接到了周览的电话。</p>
“览姐？”</p>
周览说：“《我们传了绯闻之后》要播出了，你知道吧？”</p>
“刚知道。”</p>
“这周五要弄一个开播仪式，需要你出席。”</p>
“我要拍戏啊。”周云说。</p>
周览：“我会去跟剧组那边协调时间的。”</p>
“哦，好吧。”</p>
第二天，周云一大早就出发去片场。</p>
同一辆车的又是古槐春和尹舟。</p>
这部戏百分之八十的戏份都在他们三个和徐思瑶身上。</p>
徐思瑶还没有进组，所以主要拍的也就是他们三个人了。</p>
古槐春一上车连打了五个哈欠。</p>
“你这哈欠打的，昨天晚上几点才睡的？”尹舟问。</p>
古槐春说：“凌晨一点。”</p>
“你怎么睡这么晚？”尹舟又问。</p>
古槐春说：“后面有部戏，导演给我打电话呢。”</p>
周云坐在后头，听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自己其实也有点困。</p>
摄影师扛着摄影机坐在旁边拍她。</p>
周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p>
“你昨天也睡得很晚吗？”尹舟回过头来问。</p>
“太兴奋了，没睡着。”周云说，“紧张。”</p>
尹舟笑着说：“我还以为这个节目是你和宋迟一起拍呢，结果拍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他。”</p>
周云解释：“本来就是各拍各的，但我的生活真的太乏善可陈了。”</p>
她忽然对着镜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了，各位，每天就让你们看我一个人溜达。”</p>
到了片场，摄影师跟着周云一起下了车。</p>
周云对着镜头挥挥手，说：“拜拜，我要开工了，等会儿见。”</p>
摄影师关了机，回去了。</p>
今天的拍摄还是在棚内。</p>
周云刚弄好造型，准备去找导演，在门口碰到了于燕。</p>
“于燕。”</p>
“哦，小云，早。”于燕的情绪并不高，简单打了声招呼。</p>
周云跟于燕不熟，不是那种能聊深了的关系，所以哪怕对方的脸色已经很明显，周云也只能当没看见，也不好问一句：没事吧？</p>
摆明了就是有事的。</p>
只不过，人间江湖，各扫门前雪。</p>
今天上午有于燕的戏，古槐春跟于燕有两场，跟周云有一场。</p>
很密集。</p>
一般统筹安排，都会先迁就周云，把周云的戏排到最好的拍摄时间。</p>
进组这么久，周云就没有拍到过凌晨，但听说b组经常拍到凌晨。</p>
周云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跟于燕拍那场戏前，先去跟于燕沟通一下她的想法。</p>
谁知道周云刚开口，于燕一只手扶着额头，兴致低落，说：“我现在没心情，等会儿再说吧。”</p>
等会儿哪有再说的时间。</p>
正式拍摄的时候，于燕别说表演状态，连台词都说得磕磕巴巴，根本没有记熟台词。</p>
陆远罕见地ng，把于燕叫过去说了一顿。</p>
但这也于事无补，于燕仍然没状态。</p>
这都不是一个镜头、两个镜头的事情，连陆远都看不过去，可见她的样子。</p>
ng三次以后，陆远没耐心了，叫来跟组编剧，让把于燕的这几场戏能删的删掉，删不掉的改掉。</p>
周云一脸茫然。</p>
于燕站在一旁，全程都听见了陆远在说什么，可是她只低着头，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什么都没说，神色落寞，嘴唇抿得很紧。</p>
“于燕，你要不要休息调整一下？”周云问。</p>
于燕只说了一句不用了，转头就走了。</p>
她直接离开了片场。</p>
过了十分钟，副导跑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对导演说：“于燕说她今天不舒服，不想拍了。”</p>
陆远闻言，当着全剧组人的面，直接撂了喇叭。</p>
喇叭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鸣叫。</p>
“她不想拍了？她当剧组是什么地方？她不想拍就不拍，她谁啊？”</p>
这是周云第一次看见陆远发火。</p>
于燕的戏全部拍不了，一直效果贼高的剧组罕见停摆了一个小时，最终调整了拍摄的计划。</p>
好在周云提前准备比较充分，不至于背不下来台词。</p>
当然，背不下来台词也没事。</p>
陆远说了，先拍着，说不了台词就随便说些什么，回头配音。</p>
到中午，周云总算从紧锣密鼓的拍摄中歇一口气，去吃午饭了。</p>
导演似乎从来没有来过小食堂，都是他的助理打了盒饭送到现场。</p>
周云打了饭菜坐下，刚吃两口，古槐春来了。</p>
“导演又发火了。”古槐春经过周云的时候，说了一句。</p>
周云：“怎么了？”</p>
古槐春却先去打了饭菜，才端回来。</p>
这一次，古槐春直接在周云身旁坐了下来。</p>
“导演想要把于燕的一些戏挪到徐思瑶身上，但统筹很为难，因为徐思瑶还没有进组。”</p>
周云没想到这事还跟徐思瑶有关。</p>
“导演这还是在生于燕的气啊。”</p>
古槐春讥笑一声，“于燕说不拍就不拍，没一点职业道德，不生她的气生谁的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