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羿勐地吐出一口鲜血，白色的血液接触地面，顿时腐蚀出一大片空洞。</p>

一条条阴灵在穴窍内逐渐消散，气机跌落。</p>

“最后的底牌也打出了······”</p>

他连声咳嗽，目光转向最后一人，“你要试试吗？”</p>

试试来杀他。</p>

三人同来，如今惨死其二，只剩下“魔子”白小楼还安然无恙。他不趁机离开，也没有出手偷袭，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观战。</p>

“我杀不了你。”</p>

白小楼伸手虚握，不死魔刀在手中逐渐浮现，“也走不了。”</p>

食生死之气，化青龙真煞，这让白小楼对于生死格外敏锐，能够轻易察觉到他人的生机或死气。</p>

沉羿看起来很惨，实际上也很惨，但他身上依然存在着怪物般的生机。</p>

白小楼甚至怀疑就算沉羿死了，他的身体也未必会死。</p>

所以他杀不了沉羿。</p>

并且以沉羿现在的状态，白小楼依然还是无法离开。</p>

逃走，只会背对着敌人死亡。</p>

“今日也许是我白小楼在劫难逃，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看看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p>

没有束手待戮，没有苟且求饶，也没有试图搬出背景来进行威胁，不老山的魔子只是手持魔刀，坦然进行最后一战。</p>

“好。”</p>

沉羿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挺直身板，近半丈长的发丝如利爪般向后扬起。</p>

“我成全你。”</p>

身上的伤势还在，但那转战千里的气魄，力败大离师相的气势却是再度显现。</p>

简单的挺直身，却如渊渟岳峙，似苍天覆压。</p>

白小楼深深吸了口气，前进一步，刀锋骤起。</p>

面对这般大势，他依然敢出刀，心中的不甘化为了刀意的资粮，那种极限的执念令其真正掌握了不死魔刀。</p>

刀出，天地失色。</p>

在他的眼中，天地乾坤都化作了黑白，那一刀，分割了黑白，斩分生死。</p>

心灵在这一瞬无限超拔，超脱生死，超越天地，像是步入了虚空，看穿了万象。</p>

然后······</p>

他看到了沉羿的身影一分为八，天龙八部之法同时使出。</p>

他化自在大法。</p>

黑白的天地被打破，分割生死的刀光被摧灭，视线的最终，只有那似是能充塞寰宇的八道身影。</p>

白小楼轻飘飘地升上了半空，身体飘飘荡荡，距离那八道身影越来越远，距离这个世界，也似乎越来越远。</p>

他就像是一朵云，飘入了天坑之中，坠向那看不见底的黑暗。</p>

最后的最后，是一道疾行的黑影从天际射来，追赶上了那道身影，没入了白小楼的体内。</p>

沉羿徐徐收功，身影合一，走到了那天坑边上，“看起来·····我似乎不用选择了。”</p>

血神渊还是大轮寺？</p>

都不必了。</p>

最合适的人，最合适的地方，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p>

感受着那种遥遥传来的奇异之感，沉羿长笑一声，转身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