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罗妃便一拍手：“水边啊？那好啊。”</p>

“水边随便挖掉些沙子，便会形成漩涡。她这样的汉人不熟悉地势，一脚踩进去就会被流沙吞没了。”</p>

仆固妃赞赏地看了同罗妃一眼。</p>

“……可不是。真可惜，谁让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呢。”</p>

……</p>

夜晚。</p>

沈清颜照旧与宁河郡主睡在一个宫帐里。</p>

宁河郡主睡床，沈清颜睡地上。</p>

好在宫帐里都铺着厚厚的羊毛毡毯，此外还加了好几层毛皮，已经够暖了。</p>

沈清颜踩着沙子，绕着月海走了那么一大圈，一躺下就困得睁不开眼。</p>

可是宁河郡主却不让她睡，兀自跟她在黑暗里说着话。</p>

“……大漠男人的眼神像秃鹫，我没想到连大漠女人的眼睛也像匕首。被她们看一眼，我就觉得她们好像恨不得用眼睛挖出我的心似的。”</p>

沈清颜闭着眼咕哝：“倒也正常。”</p>

“毕竟大漠里的生活条件艰苦，尤其是秋冬季节，一旦草场荒芜，他们自己和牛羊就都没了吃食。他们只有去抢，跟天抢，也跟人抢。”</p>

“生活在这样条件下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如果不够狠，可能就活不下去。”</p>

宁河郡主惆怅地叹气：“尤其是那个仆固妃。”</p>

“我觉得，她一定恨不得亲手宰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