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炯道：“每次等他买完了胭脂水粉离开，我便入内与柜面上的伙计攀谈。我说，看方才那位客官气质不俗，该是哪家贵人内宅的家奴。他买的胭脂水粉必定是贵人们最流行的。”</p>

“我说我是心仪某位小女娘，也想买些胭脂水粉讨好于她，于是便也想照着方才那位客官的去买，请伙计通融。”</p>

沈清颜便一眯眼：“袁兄聪明！寻的是柜面上的伙计询问，而不是掌柜的。”</p>

“掌柜的必定嘴严，不肯与你一个新客人说实情；况且一般而言，掌柜的都是年岁不小了，便体会不到一个年轻郎君私募心上人的心情。”</p>

“反倒是小伙计更好说话，而且会完全与袁兄心有共鸣。”</p>

袁炯含笑向沈清颜眨了眨眼睛：“小兄弟一向与我心有灵犀。”</p>

恰巧沈清颜垂眸掠一眼那家仆，随即揉了两个布团塞他耳朵里，不叫他听见他们说话。</p>

这么一来，沈清颜便不小心错过了袁炯的凝视。袁炯心下莫名涌起些怅然。</p>

沈清颜处理完了，抬眸望他：“袁兄，接着讲啊。”</p>

袁炯忍住叹息，继续道：“……那伙计说，我若对心中的女子志在必得，便只需买之前那客官买的一款口脂即可。”</p>

“我问了你口脂有何妙处？那伙计挤眉弄眼地乐，暗示我，说女子涂上那口脂，便会自行情动。”</p>

“忍不得三日，便会主动来寻我……到时候，自可成我好事。”</p>

沈清颜便咬牙：“那就是这东西了。”</p>

两人聊完，沈清颜忍不住一脚踹在那家仆肩上！</p>

这下作东西，竟然使这样腌臜的法子！</p>

沈清颜用了蛮力，扯着家仆的耳朵，将布团给扯出来。</p>

“说！是谁指使你买那口脂，害周三娘子的？”</p>

那家仆神色间微微一黯，随即便有一线血痕，从他嘴角滑下！</p>

沈清颜一声惊呼：“袁兄，他要自尽！”</p>

袁炯急忙伸手捏住那家仆的下颌，不让他上下牙关合在一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