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炯登时瞪圆了双眼。</p>

原本，袁炯为了保护沈清颜，并未向贺伦说明她的真实身份。</p>

没想到沈清颜自己却开门见山。</p>

果然，贺伦听了都是一惊，本能地缩起身子来，向后闪躲。</p>

“是五郎派你来的？！”</p>

他厉声向袁炯喝问：“袁少卿，难道你也成了五郎的人！”</p>

袁炯没搭理贺伦，只一双眼定定看住沈清颜。</p>

沈清颜便悄然画了个传音符：“……不必隐瞒，我有话要问他。”</p>

袁炯这便点了头，垂下眼皮看着满身惊恐的贺伦：“卑职不是燕王的人，也不是贺监你的人。”</p>

“卑职只不过是要查望仙台的命案，贺监是在望仙台上受的伤，是本案最重要的证人。所以卑职要竭尽所能，让贺监活下来。”</p>

袁炯的不卑不亢，让贺伦也无计可施。</p>

他便又问沈清颜：“那你呢？你是不是替五郎里杀咱家的？”</p>

沈清颜淡淡垂眸：“我若要杀贺监，还用为了千岁么？贺监那日在望仙台上，对我做过什么，贺监难道忘了么？”</p>

沈清颜话音一落，贺伦登时尴尬得颤抖起来。</p>

袁炯也是头一次听说，立时目光变寒，用眼睛向沈清颜追问。</p>

沈清颜向他展颜一笑，示意他不必在意。</p>

贺伦哆嗦了好几下，才措好词：“……咱家，咱家那日的确是对不起沈小娘你。”</p>

“但是你难道不想想，若你能得了圣宠，难道不比跟着五郎更好？”</p>

“沈小娘看看今日的周宝林！她也曾是罪臣之女，如今已是高贵的娘娘。若沈小娘也肯如此，何愁来日家中大仇不能得报！”</p>

沈清颜屏住呼吸。</p>

不能否认，贺伦说的没错。</p>

贺伦眼睛不好使，耳朵却灵，听见沈清颜深呼吸，便凑近了说：“这天下，能杀了五郎，替你家报仇的，唯有圣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