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乖乖的。</p>

她踮起脚尖，凑到李钦耳边，用最低的声音极快嘱咐他：“……十王宅风水不好，你若住进去，凡事小心。”</p>

李钦高高挑起眉毛。</p>

她深吸口气，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决然推开他的手，走出墙角。</p>

“小女何德何能，竟能得蒋判官护卫在畔。”她故意向蒋震屈膝道谢。</p>

蒋震自然听出她的嘲讽之意，便也回以一声冷哼，“本官只是奉宗主之命罢了。宗主便是命本官看顾个猫儿、狗儿的，本官一样照办不误。”</p>

多说无益，沈清颜便垂下眼帘：“好，我们走吧。”</p>

雪在脚下越积越厚，踏上去簌簌地响。</p>

她一步一步走远，依旧能感觉到李钦的目光还落在她背上。</p>

她却，不能回头。</p>

回到易老阁，容隐还没回来。</p>

她便还是去了玲珑塔找老药。</p>

“有件事我没想明白，您老替我解解惑。”</p>

老药点头：“小颜儿你说。”</p>

沈清颜垂眸看着茶炉里红彤彤的炭火，“那天我带着白檀香回来，您老说那檀香能驱除鬼气，但凡邪祟都不敢近我的身。”</p>

老药谨慎地看了她一会儿，“没错啊。”</p>

“可是那晚上，冰琴去我房中了。”</p>

“她不但近了我的身，而且我们两个还促膝长谈呢！”</p>

她也是后来才想起来，冰琴头一次去她房中时，就是她身上染满了白檀香的那个晚上。</p>

沈清颜眯眼看老药，“您老在我心中的地位都快崩塌了，您赶紧自己挽救挽救。”</p>

他的药不好使了，治不了她手指上的伤；他对白檀香的那番判断，也被冰琴给打破了。</p>

她现在都忍不住怀疑，他说的阴气大宅那事儿，是不是也做不得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