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冤枉奴婢。”她抬眼望他:“钦郎又不是颍川王世子,他又不会入京。”</p>
容隐便眯了眯眼,“你知道的倒不少。”</p>
他垂眸看向她:“谁人告诉你的?”</p>
沈清颜心下微微一动。怎么,难道这消息尚且秘不外宣?</p>
——这消息是她阿娘从皇后宫里听来的,她自然不能据实告诉他。</p>
否则,一来对阿娘不利,二来也牵连皇后。</p>
皇后虽然是一国之母,可是沈清颜从前瞧着,便连皇后也要忌惮容隐几分。</p>
皇后体恤阿娘,数次帮了她,她不能给皇后添麻烦。</p>
她便垂下头去,“那日奴婢去西河直房,远远瞧见贺监和他义子董鑫,仿佛神神秘秘说着什么。”</p>
“奴婢想着他们怕是说宗主的坏话呢吧?于是奴婢悄悄跟上去,就听见他们说的是这个……”</p>
她索性将这锅甩给最安全的替罪羊去。</p>
容隐眯眼看着她,随即轻哼了一声。</p>
“没想到,你心下还这样护着本主。”</p>
她低低垂头,“那是自然。”</p>
“宗主是奴婢的倚仗。奴婢唯有依靠宗主,才能活下去。”</p>
容隐瞧她还真打蛇随棍上,忍不住垂首,狠狠地噙住她嘴唇。</p>
厮磨过浓,他终是忍不住将她手中茶盏接过,随手放在一边。</p>
伸手提住她小腰,将她摁进怀里,将这个吻一再加深。</p>
她因侥幸逃过了他的盘问,此时便也不敢再出错,于是只好乖顺地伏在他怀里,任凭他唇齿戏弄。</p>
在过程里,她也微微有一瞬的惶惑——他仿佛是真的很高兴。</p>
尽管今日再一次侥幸逃过,可是沈清颜回到自己的西跨院。</p>
孙大娘已经帮她预备好洗澡水。</p>
她望着那氤氲的热气,却有些怔忡。</p>
快过年了,皇家都要祭太庙,而她还没能收回父兄的骸骨。</p>
——这中间还差一个赌约。</p>
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而她终究做不到说给就给了他。</p>
从秋到了冬,她都能让冰琴入土为安,她不能再让父兄的骸骨继续曝露在风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