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死也死的那么不清不楚,只怕她那时候,一定是死不瞑目的。</p>
想到这里,她不顾老夫人的脸色,含泪说道:“我母亲那时候,一定很舍不得我们姐弟,我那时候五岁,弟弟更是还没有满月,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我们会是多么的可怜。”</p>
尤其,娘家亲娘都靠不上的,夫妻二人都去了。</p>
留下,孤苦伶仃的姐弟二人,不就是被人欺负的份儿?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p>
想想沈涟漪垂死之时的悲痛,何妙菱的眼泪便控制不住。</p>
侯府老夫人已经变了脸色,她是心虚的。</p>
“也没什么可怜的了,你现如今要成为太子妃了,你弟弟也有在好好读书,你娘泉下有知,也应该是欣慰的。”</p>
“真的吗?”何妙菱可怜巴巴地问她。</p>
侯府老夫人觉得那种熟悉的,让她觉得心梗的感觉,又来了:“真的。”</p>
她咬牙切齿地回答。</p>
何妙菱伤心地点了点头,这才起身与老夫人告辞。</p>
眼睁睁看她去了,侯府老夫人才气的拍桌:“一个两个,都翅膀硬了,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p>
何妙菱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忍不住回想老夫人的一言一行,提及她娘沈涟漪的死,还有她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死了的事儿,老夫人是有些排斥的。</p>
不愿意提及当年的事。</p>
但是,她没有丝毫慌乱,仿佛那件事,是真的就那样发生的,从头到尾,都于她无关。</p>
她暂时还不敢说起齐妈妈,这有可能是唯一的人证了。</p>
何妙菱回了何府,没进门呢,就又看到了白芨在垂花门口等着呢。</p>
她不禁觉得头疼。</p>
一般家里头有事儿了,白芨她们都会提前在这里等着,方便早一点给她通风报信。</p>
“怎么了?”</p>
白芨一脸匪夷所思,小声地说道:“小姐,表小姐她又闹起来了。”</p>
何妙菱顿时觉得无语:“为什么闹的?”</p>
“她死活还要嫁给郭志达呢,姑太太都给气晕过去了,现在大夫还在家里呢。”白芨说。</p>
何妙菱忍不住诧异:“姑太太不是叫人把她看的牢牢的吗,她怎么还受了郭志达的蛊惑?”</p>
不见郭志达,起码陶珍珍心里觉得郁郁,也没有办法。</p>
见了郭志达,那郭志达满口花言巧语,又懂得放下男人的自尊,陶珍珍这样的脑子,轻而易举的就能给人给骗了。</p>
还是她说何姑妈的话,陶珍珍一心想飞,她迟早是拦不住的。</p>
“老太太怎么样?”</p>
她不关心这母女的喜乐,只担心老夫人的身子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p>
白芨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刚已经请了陶老爷和陶大少爷来,现在他们还在屋里头吵的吵,闹的闹,哭的哭呢。”</p>
这样一听,何妙菱脸色就难看了下来,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陶家的人,全都扫地出门。</p>
她急匆匆往何姑妈住的院子走去,老远,就听到了何姑妈的痛哭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怎么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明明就是个火坑,她是睁着眼睛要往里头跳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