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来出头继续做这个恶人。</p>
“姑母,当年涟漪去了的时候,我按照她的遗言,将她一半的私房,交给了你,其中有很多,都是祖母留给涟漪的东西,她念着您和祖母才是亲生母女,才将那些留给了您,权当做个念想,您还不知足吗?”</p>
“如今,那些东西,你还是留着吧,但是要把涟漪的那一半,还给她的女儿。”</p>
“我这里的所有,则都是要留给孟家药铺继承人的东西,就更与您无关了。”</p>
老夫人心头满是愧疚与耻辱,心头稍作计算,便估摸出了现在要给何妙菱多少家产,她又急又气:“孟德明,当年我母亲一定是老糊涂了,或者是你和涟漪串通起来哄着她的,才让她立下了那样的遗嘱。”</p>
“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我母亲才不会那样对我?”</p>
竟然仅仅只是给她留下了一面菱花镜,一面镜子?</p>
每次拿出这个镜子,看着里头自己逐渐苍老的容颜,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还是豆蔻少女的时候,在江南的生活,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p>
母亲那么宠爱她……</p>
她在镜子看到的,就还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她自己的眼泪。</p>
想起这些,如今已经头发花白的她,想起记忆中母亲慈爱的面容,就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p>
“母亲,我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p>
老夫人悲不自胜,开始哭泣。</p>
“娘。”永兴侯急忙上前劝慰:“您年纪大了,别哭了,小心身体。”</p>
何妙菱微微蹙眉,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个自作孽,却又哭的比任何人都要委屈的外祖母。</p>
孟德明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姑母,别哭了,哭是没有用的,当年祖母是在清醒的时候,就已经立下了这样的遗嘱,扬州知府石同德,还有孟家二房的祖奶奶,一起做的见证,按的手印。”</p>
“这些证据,我现在都带着。”</p>
“而石大人,正好已经调任回京,现在是工部员外郎,我现在就可以将石大人请来。”</p>
当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将来,能清清楚楚的把这件事说清楚,就是因为老夫人的不配合,沈涟漪念及她是亲生母亲,不想闹得太僵,这件事就耽搁下来了。</p>
结果,世事无常,涟漪突然去世,这件事本来该在孙辈解决的事儿,竟拖延到了重孙子辈长大成人,才又提了出来。</p>
“你,你还敢说,你给我闭嘴。”老夫人含泪眼眸,怒瞪孟德明:“你信不信,你一个区区的药材贩子,我叫我儿子把你抓起来,我判你死罪。”</p>
她自然是知道石同德,要是真把人请来,她的脸才满京城又给丢尽了。</p>
“娘?”永兴侯急忙制止,怎能说这样的话,不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管抓人判刑的事。</p>
老夫人胡搅蛮缠起来:“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逼我,他就是想让我去死。”</p>
“孟德明,我告诉你,只要我有一日活着,我娘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谁说的都不算。”</p>
她说着,还抬起手臂,狠狠地指着何妙菱:“你倒还大手笔,想把我孟家的银子给捐了?有你什么事?”</p>
何妙菱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p>
永兴侯叹了口气:“菱儿,你母亲年纪大了,说的糊涂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