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p>

山姆威尔睁眼就见到丹妮莉丝那张明艳绝美的脸庞。</p>

怀孕的女人总是嗜睡，山姆威尔也没叫醒她，只是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便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离开营帐。</p>

此时晨雾还未散去，初升的太阳洒下的光线被晕染开来，美轮美奂。</p>

山姆威尔正准备巡视一下营地，顺便趁着这美好的早晨散个步，却见侍从诺亚小跑过来，道：</p>

“陛下，昨天深夜有位自称是‘小小鸟’的人来到营地，想要见您。”</p>

“小小鸟？”山姆威尔琢磨着这恐怕就是君临那只蜘蛛的手下，便点头道，“带他来见我。”</p>

很快，一位看起来三十来岁的高大青年便被带到了山姆威尔面前。</p>

“尊敬的风暴王陛下，我是马略，作为瓦里斯大人忠实的仆从，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p>

山姆威尔一边喝着燕麦粥，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片刻后道：</p>

“作为瓦里斯的‘小小鸟’，你可真不算小啊。”</p>

“小小鸟也会长大。”马略道。</p>

“看来你跟了瓦里斯很长时间了吧。”</p>

“是的，陛下。我为瓦里斯大人服务已经有十七年时间了。”</p>

山姆威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说吧，瓦里斯找我有什么事？”</p>

“陛下，想必您已经收到那封由莎塔雅夫人转交的信了。”</p>

“是收到了。”</p>

“那您应该能明白瓦里斯大人的诚意。”</p>

“我没有看到诚意，”山姆威尔脸色骤然变冷，“只看到了威胁。”</p>

“您真的误会瓦里斯大人了。”马略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您庇护了史塔克家的两位小姐，但当初兰尼斯特家族搜索全城，寻找她们踪迹的时候，瓦里斯大人一直保持沉默，这便是他与您的默契啊。”</p>

“默契？”山姆威尔放下手中的碗，没好气道，“那你告诉我，当初在血礁岛刺杀我的无面者，究竟是谁请来的？”</p>

马略脸色一僵。</p>

山姆威尔见状越发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p>

“请动无面者的代价向来不菲，刺杀目标地位越高，难度越大，所要付出的代价越是巨大。我原本以为是兰尼斯特家族把自家的金矿送给了黑白之院，才请动无面者出手，但血礁岛上那位无面者的一句话暴露了你们。</p>

他说——‘男人欠神一条命’。</p>

当时我就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欠了千面之神一条命。</p>

后来我多方打探后，才知道，这条命，恐怕说的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欠的那条命吧。我杀了他，这份债务就转移到了我头上。</p>

而唯一知道是我杀了培提尔·贝里席的人，就是瓦里斯。</p>

所以别跟我说什么早有默契之类的谎言。</p>

瓦里斯之所以隐瞒史塔克家的两位女孩，不是在帮我，而是在给他自己留后路。”</p>

“陛下，关于无面者之事，我无法否认。”马略倒是坦诚，“不瞒您说，当时瓦里斯大人确实是想除掉您，因为您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伊耿王子的地位……”</p>

“所以现在小伊耿死了，你们就突然转头要向我效忠了？怎么？觉得我太仁慈了？连杀身之仇也能原谅？”</p>

“陛下，瓦里斯大人不指望能得到您的原谅，他只是希望您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争权夺利，而是为了维斯特洛，为了七国人民。”</p>

山姆威尔哈哈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p>

“真是伟大的人啊。可伟大和虚伪只有一线之隔。”</p>

“瓦里斯大人知道您不会轻易相信他，也不指望几句话就能改变您的心意。但我还是要告诉您，瓦里斯大人之所以决定帮助您，全都是因为您在梧桐庄园说的那些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