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苏氏和离,人人都说她这个宠妾要被抬为夫人,如今若因温之礼落魄而抛弃他,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她?
怎么看温箐箐?
温九书生子的消息传开,按理说,温箐箐是该去道喜探望的。
毕竟,她和温九书,是亲姐妹啊。
可她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空着手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不如不去。
温箐箐冥思苦想之后,她觉得,她还是应该去。
她前世死的早,穿书前的剧情,又记不清了,现在既然知道,温九书也是穿来的,她就应该跟温九书打好关系。
毕竟她有的金手指,温九书也有。
现在她都不敢出去随便作诗了,就怕温九书拆穿她。
打定主意,温箐箐起身,忍痛拿出了自己最贵重的一支金簪,然后又翻了个像样的锦盒,将金簪装好,准备出门。
恰好被进门的钱氏看见,“箐箐,你拿簪子出门做什么?莫不是要拿去变卖?”
这些时日,为了维持生计,她们身上值钱点的东西,已经变卖了好些。
温箐箐就剩这支金簪,较为贵重些了。
温箐箐摇头,“娘,我要去看大姐姐。”
钱氏一听,脸色就垮了下来,“看她做什么!她如今生了儿子,母凭子贵,风头无两,你去看她,不是送上门去让她羞辱吗!”
“娘,你就别管了,我有分寸!”温箐箐说完就要走。
却是被钱氏拉住,“天色晚了,哪有这个时辰去送礼探望的,明日再去吧。”
温箐箐反应过来,还真是。
天快黑了。
“那就明天再去吧。”
说不准,早点跟温九书搞好关系,就能早点过回从前的好日子。
次日。
沈肆一早就跟沈云淮进宫去了。
沈云淮当值,沈肆上朝。
下朝后,沈肆就被叫到了御书房,“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么?”
“皇上有何指教?”沈肆淡淡。
皇帝好没气的瞅他,“前几日,太后身体不适,太医也瞧不出毛病来,总说梦魇,有什么东西惊着了太后。”
沈肆眯起眸子。
皇帝哼笑,“重点来了,吕国公为了太后凤体,找了个道士进宫,据说是出云山修道的,还跟朕表明,不求仕途赏赐,来为太后解梦驱邪的。”
“吕国公动作倒是快。”师门那边还没给他回信,吕家就把人送进宫了。
求得太后庇护。
更方便那道士兴风作浪了。
皇帝戏谑的看他,“朕听闻,你夫人产子时,恰逢冥阴,阴气重,这一夜人鬼不分,沈家也不安宁吧?”
沈肆:“你是皇帝,也信这些鬼神之说?”
虽然确有其事,但皇帝不能信以为真。
皇上若信鬼神,如何治理天下?
“鬼神之说既然存在,那便有它存在的道理,否则出云山何必修道呢。”皇帝思想通透,“天下庙宇那么多,百姓信奉,自有其道理。”
沈肆差点无言反驳,只说,“求神拜佛,不过求个心里慰藉罢了,皇上当以仁明之心,严明律法治国。”
皇帝嘴角抽抽,“用得着你来教朕怎么治国么,现在的问题是,那老道士进宫,就是冲着咱俩来的,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沈肆来的,沈卿,没准还是你连累了朕呢。”
沈肆:“……”
算了。
你为君,我为臣。
一根绳上的蚂蚱,相煎何太急。
沈侯爷将怼人的话咽了回去。
“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朕?”
“沈肆,朕拿你当过命的兄弟,朕的命都可以交到你手里,难道不能换你一句实话?”皇帝句句诚恳。
沈肆看他表演,“皇上想听什么实话?”
“温九书是否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