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来说,只要其他的赵军没有杀到眼前,他就不会撤。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副将能够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若是不能一次将对方打痛,他这次出击就毫无意义。田楷此时就如同赌徒一般,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着。想赢得更多,但是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厮杀不断,五百骑兵此时已经倒下了不少,剩下的也多是浑身浴血、伤口遍布,但他们却丝毫没有畏惧和恐慌,眼中的光芒逾盛,犹如嗜血的狼群一般,愈加的疯狂了。这群疯狂的狼在羊群之中肆意的屠杀着,丝毫不顾即将到来的猎人。
最终,还是田楷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看着已然被自己屠戮小半、全无战心的赵军士卒,以及远处离自己不过一个冲锋距离的淳于琼骑兵。将身上已然破烂不堪的铠甲直接扔下,那粘连着伤口的血痂随之撕裂而产生的剧痛令田楷眉头微皱。
“停手!随我撤!”田楷大喝道。
陷入疯狂之中的燕军骑兵闻言,皆被惊醒。随后毫不犹豫的抛下了身边的敌人,紧随着田楷向着南门呼啸而去。
由西门而出,自南门而进。副将早已按照安排将南门大开,同时在南门外两侧布满了数排强弩手和枪兵。
田楷的铁骑毫不犹豫的蜂拥而入,通过南门进入了城中。而淳于琼看着城门口那严阵以待的强弩手和枪兵,想了一下,没敢进去。
这还只是城外,就是他真的冲上前去,突破这群士卒也需要不少的时间。倒时再冲进城内,若是里面迎接他的是一群刃车,他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因此他只是在外通过骑射的方式射杀了一部分敌军,就打马掉头撤回了。攻城战,骑兵完全就是累赘,田楷已经进城了,他的存在自然就没有了意义。
田楷虽然已经进城,但张郃却丝毫没有停止攻城的意思。都打到这种情况了,试探一下北平的虚实也好。无数的士卒扛着云梯、冲车蜂拥而去。冲车的目标并不是城门,而是北平城墙西南角被凿穿的地方附近的城墙。
率军回到城内的田楷丝毫不顾一身的伤势,一身是血的他命人安置回来的将士后,直接飞速的登上了城墙。
“将军,您回来了!”副将激动道:“您身上有伤,还是先回去休养吧。这里有某照看着呢!”
“无妨,都是小伤,没什么大碍。”田楷随手拿起粗布一边为自己包扎,一边目光凝重的望着城下涌来的敌军,心不在焉的说道。
周围的士卒看着田楷身上密布的伤痕,以及好几处深刻露骨的刀伤枪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望着面不改色的田楷,心中满是敬意。
公孙瓒麾下的武将,别的不说。这份与异族厮杀磨练出的气魄和狠绝却是令人敬佩,燕赵多义士,幽州多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