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您半个小时的时间吧!”
祁子涛随后就命人就把李昆山引进了会客室,并不是他的办公室,在他们进入会客室后,便有人给他们倒了一壶茶。
相对而坐后,祁子涛立刻说道,
“李厂主,你有半个小时!”
作为天津的“小财神”祁子涛有足够的地位这样说话。
“李厂主,如果是贷款的话,我还是重复以前说过的话,富达要为储户负责,是不会给你提供一文钱的贷款的,这一点,还请免开尊口。”
祁子涛重复着自己的观点。本来他就对李昆山这样“不务实”的人极为反感,加上他又用贷款捆绑银行,让几家小银行不得不一点点的为他输血,避免他的工厂破产,这种举动在他看来更是无耻至极,自然对他不可能有任何好感。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多次拒绝李昆山贷款的要求。
“祁经理是也是清河书院毕业的吧!”
李昆山并没有气恼,而是笑着说道。
“我也是的。”
其实李昆山的经历颇为戏剧性,他原本是天津本地的士子,当年他试图南下的时候,在河南“碰到了”李子渊的“唐逆”,然后就成了从军的书吏,再然后就到了京师。在京师的时候,他曾全力备战过李逆要开的科举,可谁曾想还没等考试,李唐就灭亡了,再接着李昆山便直接回家了。之后,他又一次南下,考入了清河书院,后来毕业后,他并没有参加文官考试,而是选择了办厂,为在北直隶建立像江南一样的工厂而奔走,不仅率先设立了工厂,而且对几乎所有的产业都很有兴趣。
只不过,北方的天气直接限制了他的野心。不仅让他创办的工厂收益甚微,甚至还陷入破产的境地。就连名声也变得极为不堪。
相比于他,作为祁家三少爷的祁子涛,无疑就是人中龙凤,从清河书院毕业后,他就进入自家的富达银行,然后主持天津分行,凭借着多次准确的投资,现在更被人们称为“小财神”。
一个成功、一个失败。
两个人都是清河书院毕业,尽管在书院时,他们并不认识。
“小弟比学长晚两届。”
其实祁子涛并不愿意谈到书院,毕竟,对方是他的学长,那怕没有见过,也是学长,他也要对对方加以尊敬,这是礼。
“哎呀,那今天学长就不拐弯抹角了!”
半小时的时间,并不是李昆山所需要的,他知道,半个小时并不能说服祁子涛,如果在半个小时内,不能够说服对方,而祁子涛还是坚持着他的观点,到最后恐怕也就是白来一趟了。
“嗯……请学长直言!”
见对方用学长的身份压自己,祁子涛的心里一阵反感,但却只能点头称是。
李昆山就像是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似的。
“你去过我办的工厂吗?”
“去过!”
“那在江南的时候,你去过江南的工厂吗?见过那里的工厂是如何生产的吗?”
他想说什么?
祁子涛点了点头。
“在亲眼看了江南的工厂以后,你觉得如果说,北直隶不能够创办类似的纱厂、布厂的话,我们还有未来吗?很快,再过几年,所有北方的农家用的都是江南的纱线,穿得都是江南的衣料,你以为我是危言耸听吗?现在不是过去,现在从江南经海路运一船纱线到天津运费才多少钱?现在天津的纱价是多少?土纱是多少?机纱是多少?……”
李昆山的心里的一直都有一个执拗的观点,他一直都是这样劝说别人。
“……长此以往,没有工厂的北方只会越来越穷,如果我们想法去改变,我们如何面对乡人?”
作为银行经理的祁子涛,自然对此都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他并不会因为李昆山的劝说下而动摇,因为他知道,北方有北方的不足。
“北方是不能办厂的!”
又一次祁子涛直接了解的说道。
“如果我说可以呢?而且冬天也可以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