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恐怕就是孤告诉天下人说,孤绝没有毒杀皇上,也,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孤的,朱由榔,朱由榔是好好的进的京,然后,突然,突然倒了下去,这,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孤,他们一定会以为,孤,是孤杀了永历!”
李子渊有些局促的闭上眼睛,而许云程则是不说话,他也怀疑过,怀疑过大王,毕竟,这件事太诡异了。
如果皇上是船上的倒下的,还可以怀疑是淮王,可是现在,皇上是在上岸几天后,直到进京之后才倒下的,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自然会将一切都联系到大王的身上,而且大王的名声……
大王的名声确实不好啊!
如是换成淮王的话,没准天下人还会相信淮王的解释,可,可是大王,大王的名声……哎!那比得上淮王。
突然,许云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声说道。
“大王,淮,淮王是当世名医!”
一句当世名医,让李子渊猛的的站起身来,他立即想到朱明忠是如何进的郑家军,是如何得到郑成功的赏识。
“医者,可救人,也可杀人,是了,是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下的毒,他,他朱明忠好狠的心啊!他,他居然如此加害于我!”
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似的,李子渊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辩解的借口,他冲着门凶大声嚷道。
“快,快传太医,孤,孤要知道,要知道,皇上中的是什么毒!”
半个时辰后,待到太医离开之后,李子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因为太医同样也没有答案。
“世间无此毒药,世间无此毒药,难道,难道他就不知道,他朱明忠是当世良医吗?他不知道,世间有能迟缓几日甚至几十日发作的毒药,那,那朱明忠必定知道!肯定是的……”
听着大王的报怨,许云程于一旁轻声提醒道。
“大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若是皇后的话传了出去,全天下都会以为是大王杀了皇上!”
许云程的提醒,让李子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以为,以为,他们还以为什么?老子要是想杀朱由榔,又岂会等到今天,即便是杀他,也不是现在,现在杀他,老子费了那么多周折才迎回来的朝廷,就,就是为了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他们以为,他们以为什么!”
怒极的李子渊甚至大声吼道。
“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老子直接当皇帝,我看天下人,谁还敢说什么!杀了,杀了他又怎么样?”
说出这番之后,李子渊突然猛的眼着许云程反问道。
“若是孤欲自立为帝,现在胜算职晨何?”
大王的问题,让许云程一阵惊诧,他的心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难道,皇上真的是他杀的?
可,他为什么要杀皇上?
别说是许云程吓了一跳,就是李子渊自己也被他的这番话给吓到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番话,可是在说出来之后,反倒是不怎么害怕了,甚至内心还隐隐期待着,期待着成为一国之君。
这天下凭什么是姓朱的?
姓朱的能坐得,他姓李的就能坐得!
不信中原不姓朱,恐怕就是他郑成功,当年想的也是想让这天下姓他朱成功的“朱”吧!
“他朱明忠想陷害是我杀的永历!”
不等许云程回答,李子渊便继续说道。
“哼哼,这天下,孤欲取之便可取之,又何需毒杀永历?况且,孤又何需要杀他,留他一条命,让他禅位于孤,岂不正是顺应天意合乎民心……”
说出这番话后,李子渊盯着许云程,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便又继续说道。
“若是皇上身故,孤以朱效铰为帝如何?”
朱效铰是李子渊入山西后寻得宗室,是高皇帝二十一子代王朱模的后人,不过其是旁系远支,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数。以其为帝不用问都知道,李子渊想要干什么,他是想让那朱效铰为汉献帝,让其把大明的江山禅让予他李子渊。
对于大王的这个想法,许云程自然知道,甚至在进入山西的时候,之所以刻意找寻宗室,表面上是为了“善待宗室”,实际上也正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让那些个宗室派上用场。
至于派上什么样的用场,可以当一面旗,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让其禅让皇位。其实,大家都是这么干,要不然,为何各位藩王都会供养少则数位,多则十数位宗室亲支,虽说那些个宗室有远有近,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借其血脉一用。
现在,李子渊把一切都挑开了,甚至急不可待的丢出了这么一个宗室来,让许云程不禁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就他看来,尽管他支持大王取而代之,可是他同样也知道,现在时机并不成熟。
“大王……”
沉吟片刻,许云程看着李子渊,用力一咬牙,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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