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定秒!”
随着徐又铮的命令,那炮手立即用顶锥在引信的管体外的刻度上顶出一个小孔。然后立即将信管重新塞进炮弹内,然后迅速完成装填。将迅速将一根鹅毛管塞进传火孔。
“距离、180丈……”
随着一个个数字从徐又铮的口中道出,那些炮手随即拧动炮架处黄铜制成的螺栓,螺杆顶着炮尾缓缓抬起,完成瞄准的瞬间,那边的炮手随着一声令下立即用引火杆点着了传火孔处的鹅毛管。
嗖!
在鹅毛管内的火药被点燃的瞬间,伴着一道升出尺许的火焰,震耳欲聋的炮声在旷野上响起,三十余门六斤炮接连朝着清军的炮兵阵地开火。
在下达开火命令的同时,徐又铮的双眼盯着手中的怀表,同时又注视着前方,他需要通过第一轮射击来确定引信的设定时间,而这就使得需要用洋怀表来确定炮弹落下的时间。
“怀表还是不行,不够精细,应该弄一种专用的计时表……”
尽管明知道,如果没有怀表恐怕就连同那木制的引信也无法制出,但一山总比一山高,这会拿着怀表的徐又铮却又在内心里渴望着得到专用的计时表。
“等打完这一仗,到南京请几个表匠看看,听父亲说,南京就有表匠……”
在徐又铮心里这么嘀咕着的时候,数十发炮弹已经落到了清军炮队的周围,在炮弹落下的时候,那炮弹并没有爆炸,而是”滋滋”的向外喷着火,炮弹甚至在地上打着转。
“开花弹!”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待那喊声落下,爆炸的烟云瞬间便在炮队附近扬起,在烟雾中被炸裂的铁片崩飞着,这些或大或小的碎片,或是打在清军的身体上,或是打在炮上,尽管其中的不少都因为距离的关系没有造成杀伤,但是却成功的让清军的炮队陷入混乱之中。
“又是开花弹?”
炮队处的混乱同样落在达素的眼中,不过他的眉宇中却带着些疑惑,毕竟作为沙场老将的他知道,这开花弹不仅用起来极为繁锁,而且颇有风险,也正因如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炮队绝不会用开花弹,先前明军的炮队用的是开花弹,怎么这一轮打来的同样也是开花弹?
见识的有限限制了达素的想象力,他自然不知道忠义军已经有了新式的开花弹,看着两军之间不过只剩下三十丈左右的距离,心知炮队已经指往不上的他,立即令人摇起了另一道号旗,那只位于中军前穿着红白黄蓝等各色盔甲的八旗步卒,尽管这些重甲步卒大都是汉军八旗,但这却是几年来八旗兵规模最大的一次出兵,足足两万八旗精卒,随着达素的一声令下,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战斗作着最后的准备。数千八旗弓手纷纷拿起强弓,引弓朝着冲来的忠义军瞄去,而在他们的身前的地上,还插着数根用于速射的箭,而鸟铳兵同样也于木栏后端着鸟铳瞄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