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壮飞参谋长笑说:“团长,您可千万不要把我踢走,这个团长除您外,谁都当不了。说句实话,我虽然对团里的工作有可能比您还熟悉,但我哪有您的脑子?战国时代楚国的屈原《卜居》中有这样的话,‘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我的长处在做具体工作,我思虑慎密,只适合做副手。和您合作,我很愉快。我们性格互补,您想再找一个比我更合适的副手,并不容易哦!”
张昊笑说:“跟你开个玩笑,李康时是孙震将军硬要去的,我怎么可能踢他走?不要遇到李康时后,你向他打小报告说是我踢他走的,这会让我难堪的。幸好赵大志成长起来了,前线指挥战斗不要我们操心。至于你,我的参谋长大人,我离不开你,谁都可以调离,唯有你不能。团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你的操办着,你一离开,叫我怎么办?你这人有一个最大优点,公正无私,心胸开阔,在团里也有着极高的威望。我们就捆绑在一起干吧!你也不要追求更高的军衔了。”
董壮飞参谋长点头说:“行!只要您不嫌弃我,我们就一直捆绑在一起干。”
宜昌第六战区临时长官司令部,陈诚将军来回踱步,李延年将军用手帕不住抹着汗水。
陈诚将军站住,看着李延年叹气说:“张昊到潜江打了接近一天恶仗了,他是残团过去的,他还能坚持多久?独立团被日军消灭了,委座绝对会拿你我是问的。这是其一,日军假如从潜江南下,我们腹背受敌,围攻江陵计划就只能放弃。到时潜江至荆州这一线往东,就将全都是日军的控制区,钟祥到江陵日军会连成一片,我战区将从此陷入极度危险之中,战前的良好形势从此就全都泡汤。”
李延年重重叹气说:“日军第六师团已到监利,我们用了两个军前往阻击,已没有兵力增援潜江。22集团军和33集团军在荆门全力阻击日军第十五师团强攻,他们也没有能力分兵增援潜江。”
陈诚摇头说:“现在潜江比任何一个点都更加重要,属于战略要地。”
李延年看着陈诚重重叹气说:“现在潜江是整个战局战略支点,唯一的办法是给张昊下达死守命令。”
陈诚看着李延年轻轻摇头叹气说:“独立团被日军消灭了,委座怪罪下来,我帮不了你。到时我肯定会受处分的。”
李延年重重叹气说:“独立团被日军消灭了,我们整个战役就将彻底失败,受个处分事小,枪毙都有可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一切都只是因为日军太过强大,我李延年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吧!让我亲自带领一支队伍轻装前去增援潜江。”
陈诚摇头说:“李副司令,来得及吗?”
李延年闭上眼睛,小声说:“既然来不及增援,就只能给张昊下达死守命令。独立团假如被日军全歼,我李延年承担一切责任。陈司令,我们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张昊,能够守住潜江。”
陈诚重重叹气说:“行!那就给张昊下达死命令吧!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我陈诚不是那种人,刚才只是嘴上说一说,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不可能推卸责任。”
天渐渐暗下来,张昊和董壮飞参谋长并肩站在窗口。张昊向身后周永强伸手,说:“用步话机接通赵大志副团长,我要下达反攻命令。”
周永强大声说是。
周永强身边一位参谋人员用步话机拨通赵大志副团长,周永强接通过话筒递张昊,张昊右手接过,左手撑腰,挺直身体,大声说:“赵大志吗?我命令你,立即率领独立团一营从南城门出城,沿东荆河北进,率领二营和三营从南城门出城顺段家祠堂、付家祠堂、插向张家祠堂,命令四营用迫击炮和重机枪狠狠打击正面日军。晚七时,三个营争取进攻至汉江会师。”
电话中传来赵大志的声音:“是!”
张昊把话筒递还周永强,对董壮飞参谋长笑说:“第三十九师团很牛,强攻一天,毫无进展的话,就该识相点,赶紧撤兵。我们并不是怕第三十九师团,迟迟没有反攻的原因,只是在于练兵,现在练兵结束,接下来,就是就是检验练兵效果的时候了。”
董壮壮飞参谋长眉开眼笑说:“此时反击时机刚刚好,一是日军攻势受挫,伤亡已不下两千,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二是地方武装在独立团带领下,已经经历了战火洗礼,三是天色将晚,日军有可能正要谋划撤兵。在这种情况下,全线反击,日军必定会大乱。”
雪儿跑来,张昊收住笑大声问:“是不是第六战区的电报?”
雪儿点头说:“是的。”
张昊摆手说:“不听,不回。”
董壮飞参谋长笑说:“已经有几个电报询问战况了,第六战区一定非常着急。”
张昊笑说:“让他们紧张一下,谁叫他们给我们下达死守命令的?分明是不信任我嘛!不要以为我张昊是软柿子,我不回他们的电报,他们就应该能够掂量出我心头的怒火。第六战区集中了六个中央军,把仗打成这样,象什么话嘛?我们反击打退第三十九师团,日军第十五师团也就只能后撤。他娘的,李延年就不再有后顾之忧。这么好的前景等着他,现在紧张一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