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子,这何需你说!”郑芝龙心中充满着自豪感,这时他看到那颗重炮的炮弹在敌船侧边数十步外落水了,心中感觉一阵遗憾。
这时第二发炮弹也打了出去,炮组的动作相当的娴熟,发炮的速度比打发火铳可是要快的多,十几人伺候一门炮,比单人打放火铳若还是慢,那就真的很值得惭愧了。火炮两分钟可以打放三发,似乎现在还要快些,郑芝龙转念之间,第二发就打了过去。
在炮组发炮之后又是不久,这一次对面又是十二门火炮陆续齐射打放过来。
郑芝龙按刀站在船尾楼的舷侧,手按腰刀而立,眼睁睁看着对面火炮打放,炮口喷出火舌,浓烟猛的冒起来,然后可以看到火炮猛的向后退,因为预留了火炮退位的空间,对面的荷兰人都让开了一下,等火炮后座力消失之后,再上前擦洗清膛,装填药包,塞入炮弹,用推杆推紧,使火药动能打放时的威力得到保障……对面的侧舷之内隐约可见人影奔走,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这是显然之事,和记这边的二层甲板之内也定然是这样的情形。
除了船尾炮打响之外,商团军的炮组成员都在甲板之下焦急的守候,盖板早就撑开,炮口也推是从船身侧舷推了出来,然而视角之内只有波涛汹涌的大海,还有逐渐远离的平户港口和岸上的山峦风景,也能看到蚁群般的人群,想必是听到炮响之后跑出来看热闹的平户居民和路过的海商,在右侧还可以看到停靠在港口之内的船队,大大小小的商船都有。
一颗炮弹呼啸而至,打在侧舷上,巨大的震响之下侧舷已经受损的地方被砸穿了,炮弹直入船舱之内,又呼啸向前,打在另一侧舱壁上,发出巨大的砰响,还好炮弹是九磅炮,力量不强,未能再穿舱板而出,炮弹在舱板地面上旋转着,冒着白烟,地上有一些碎木屑,在高速旋转又高温的炮弹转动下冒出了明火……
一个炮长急速跑过去,将一桶水倾倒在炮弹上,炮弹发出嗤的一声响,冒起一阵白烟,刚冒头的明火也被浇灭了。
炮长额头流下汗珠,有害怕,也有庆幸,也有自得。
还好处理的快,也是早就有预案,炮弹不会爆炸,但引发的明火再把舱内堆积的药包给引燃了,那就是一场灾难了。
在船舱中还是能感受到船身急速向前,这时船身侧了一些,应该是上头的俄罗斯人带着水手们终于可以调转船身了,船舱中的人都屏息等待着,一侧船船舱是八门炮,六门十八磅炮和二门九磅炮,整个炮组是一个炮兵营长来指挥,两侧各有一个连级挥,军官们分别站在几个炮组之后,和炮组成员一样,他们也在等候着……
“左舷炮组,准备!”
当船身又侧过来一点时,正好对面的大型战舰正在开火,火炮逐次打放,迸发出火光,巨大的轰鸣声响中炮弹又一次飞过来。
这一次当有不少炮弹落在侧舱或尾楼处,可以听到清晰的砰砰声响。
“总算出现在射距之内了,瞄准!”左舱的炮组连指挥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紧张之下,嗓门都嘶哑了。
炮组的人多半是老兵,新手都在岸基炮台或是普通的商船上训练,纵帆船等主力舰都是用老人,这是为了保障战力……水手多半是新人,水师军官也多半是新人,靠俄罗斯人带着学习经验,也有葡萄牙人帮忙,但陆战队员和炮组都是和记的精锐,这也是在最大程度上保持军舰的战斗力……
连指挥跟随过杜伏雷和彼得,参加过北方草原上的多次大战,指挥经验还有些浅薄,但做战经验十分丰富,炮组成员也早就就位,等待着更进一步的命令……
说是瞄准,其实就是还在等更合适的角度,现在还是偏了一些。
待船身又转动了角度,侧面大半可以对轰之时,炮兵左舷指挥立刻嘶哑着嗓子叫道:“开火,放!”
所有引绳都在第一时间被点燃!
炮门先是有火光,然后药包被点燃,所有人都早就把耳朵用耳塞堵上了,但还是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八门火炮几乎是瞬间一起打放,炮弹呼啸着向对面的大船飞过去。<!-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