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伸出突然传来一声痛呼,紧跟着漫天的火潮突然消失,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火花在林间闪烁。
“哼,不自量力!”
程天裕话音刚落,却突然听得身后的徐天成低声叫了一声:“小心!”
程天裕脚下的地面突然炸开,一双青铜手臂从中伸出,一举抓住了他的双脚。
程天裕猛地一惊,正要伸手向着脚下点出之际,身旁不远处的一颗巨树的树干同样炸开,又是一道青铜身影从里面冲出,直奔程天裕撞来,程天裕一时间便是想动也动不了。
“是那两具天罡境的提线傀儡!”
徐天成在身后叫道,然而他却并未出手相助。
程天裕闷哼一声,正要弯下去的腰陡然挺得笔直,抖手一道红芒一闪而逝,那具青铜傀儡以比刚才飞撞过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去,一连撞折了七八株人腰粗细的巨树,最后散落成一地的青铜碎片,这具天罡傀儡却是被程天裕一击打得散架。
“程师兄好手段!”
徐天成在背后拍手赞道:“那道红芒可是师兄的本命法宝红枫刀?”
在程天裕一刀将一具天罡傀儡劈飞的刹那,原本在地下抓住他双脚的那具傀儡却是趁机逃脱,程天裕也没有想到这青铜傀儡居然还懂得遁地术。
听得徐天成在身后夸赞,程天裕颇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掀,道:“徐师弟好眼力!”
徐天成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正要开口说什么,耳边却突然“铮铮”两声,紧跟着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音。
徐天成顿时感觉自己的魂识仿佛被人在上面狠狠的弹了弹,顿时整个人都站立不稳,看着四周的景物都开始摇晃。
而他前面的程天裕却在琴响的刹那便急速后退,不过看样子似乎也受到了琴音的影响,人虽然朝着后面击退,可方向却把握不好,在后退的过程当中接连撞断了几株大树。
徐天成也踉踉跄跄的向后跑了数十丈,这才堪堪避过了琴音之扰,扭头看去时,却见程天裕已经恢复了先前从容的仪态,只是神色间略微有些阴霾,冷声道:“下品宝器桑木琴,这是桑无忌之物,看来这里是桑无忌留下的遗藏没错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桑木琴,而且还被奏响了,看来这里的确有桑无忌留下的传承,据说那桑木琴只有天宪府留下的独特传承才能弹奏。”
徐天成也是心有余悸,接着道:“据说那桑木琴的琴音专攻修士灵识、魂识,甚至在道境老祖手中还能袭扰元神,乃是一件极为奇特的法宝,今日算是领教了,若非那弹奏之人修为不够,难以发挥桑木琴的威能,恐怕你我二人猝不及防之下要吃个大亏!”
程天裕抬头望了望峡谷深处,原本被浓雾遮掩的地方此时已经清晰了许多,他们距离这处遗藏的最后关口已经越来越近了。
“且先让他们在喘息片刻,待得我等做些防备,再一举打通这最后一层禁制,到时候遗藏中所有一切你我兄弟平分。”
徐天成沉吟着点了点头,道:“也好!”……
峡谷尽头,杨君昊踉跄着走了回来,他的左肩鲜血淋漓,七阳流火诀神通被破,要不是在最后时刻化虹避开了要害位置,说不定他的命都要被程天裕的寂灭指点灭。
“总算是又打退了一次,再来一次咱们怕是挡不住了。”
杨君琪的样子要比杨君昊好了许多,然而在她身后却只回来了一只青铜傀儡,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喘气儿的杨君昊,和双手抚在一张桑木所制的琴身之上勉力支撑的桑椹儿,苦笑道:“青铜傀儡毁了一具,我不懂得提线傀儡操纵之术,应变能力不及椹儿你。”
桑椹儿闻言勉强抬起头来笑了笑,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一口鲜血喷在了琴身之上。
“椹儿你没事吧?”
杨君昊顾不得肩头的伤势,一骨碌爬起身来便要向着桑椹儿走去,却不料体内真元亏空的厉害,身躯动作跟不上念头,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了一个嘴吭泥。
“还是小瞧了这桑木琴,父亲当年此琴在手,便是道境老祖都有三分忌惮,可如今在我手中却只能勉力弹奏几个音符,便震得内腑受创,这一次却是我连累了大家,桑木琴这一次只是出其不意,待得他们再次前来的时候,这最后一重禁制是根本拦不住的。”
桑椹儿伤势极重,勉力将几句话说完却是张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以她修为强行操琴便已是勉强,为了击退来敌,她又以冰蚕丝作弦,更是加大了操琴的难度,以至于弹奏的过程当中伤人先伤己。
峡谷之外,一道遁光在天边一闪而过,杨君山便已经出现在了峡谷口上,魂识在手中的传讯符中一扫,与眼前的景致印证了一番,自言自语道:“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希望没有耽搁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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