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谵狂吼了一声,心下却是惊恐多过悲伤!
而就这两个字的功夫,来人抡起金丝大环刀,拦腰一扫,又将两个白莲教众斩做了两段!
旁边某个拿环首刀的教众见状,下意识的挥刀砍去,那人随手把金丝大环刀往上一撩,就撞的环首刀倒卷而回,生生拍瘪了主人的脑袋!
来人顺势往前欺了几步,手中金丝大环刀横扫竖劈,转眼间又收割了两条人命!
打从他开始动手,不到十步的距离就杀了六人,其中还包括白莲教的头号猛将刘骏保,余者哪还敢招惹这等杀神?!
即便是吃了请神丹,个顶个血脉偾张,却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向后退着。
来人见状,倒也不急着继续动手,将那血淋淋的金丝大环刀往胸前一横,喝道:“顺天府治中孙绍宗在此,降者免死!”
是他?!
竟然是他?!
葛谵也曾听人说过,顺天府治中孙绍宗非但断案如神,还有以一敌百的悍勇!
可他原只当是朝廷鹰犬自我吹捧,如今看来哪是什么以一敌百?分明是就是万夫莫敌!
这当口,那拱门废墟里又跳出两个人来,各摆兵刃护在孙绍宗两翼,也都大叫着‘降者不杀’。
“不对!”
然而这两人的加入,反倒让葛谵察觉出了不妥,当即叫道:“外面官军人手不多,否则断不会由这狗官冲杀在前!”
白莲教众人闻言,不由得精神一振,不过马上又是一颓。
因为葛谵话音未落,孙绍宗提刀便又赶了上来,手中金丝大环刀摆荡开来,当真是擦着就死、磕着就亡!
眨眼的功夫,便又被他手刃了五人!
要知道连同李姑婆的人马,这一伙教匪也不足三十之数!
如今三下五除二,就被杀了近半,余下的哪个还敢抵挡?!
“妖怪啊!”
也不知谁发一声喊,众人便朝着来路亡命狂奔。
“王振,你们两个守在这里!”
孙绍宗嘴里吩咐着,脚尖一勾,又从地上挑起根熟铜锏攥在左手,这才大步流星的赶了上去。
这回他也不杀人了,赶上一个贼人,便用熟铜锏往腿上一敲,这一路之上也不知敲断了几条狗腿。
眼见前面又到了一处院落,就听有人叫道:“大家分开走!”
眼见得那贼人们四散而逃,孙绍宗也不着急去追,先定睛扫量了一下,见其中混杂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心知必是此地的主人李姑婆。
于是一甩手,将那熟铜锏抡了出去,然后也不看结果如何,又瞅准先前发号施令的老者赶了上去。
“啊!”
没跑出两步,就听那李姑婆凄然惨叫:“我的腿、我的腿啊!”
却是被熟铜锏打横砸在了腿上,两只小腿齐齐砸了个对折!
却说孙绍宗追着那葛谵,又赶出十几步去,眼见离着不过丈许远,那葛谵也急了,从袖子里摸出几颗铁蒺藜,扣在掌心,抖手就要甩出去!
然而还不等铁蒺藜出手,后面孙绍宗先喊了一声:“着暗器!”
那葛谵吓的身子一颤,只当是孙绍宗丢了什么暗器过来,忙侧身往旁边闪去,谁知却闪了个空。
葛谵心下大叫不妙,待要再行反击,却早被孙绍宗一把扯住了膀子,狠狠掼在了地上!
随即那两百多斤的身子,顺势便压在了葛谵身上,直压的老头两眼一翻,险些背过气去。
正要惨叫出声,下巴又孙绍宗伸手捏住,麻利的摘脱了颚骨!
“葛副教主是吧?”
孙绍宗嘿嘿笑道:“本官真是久仰大名了!”
说着,又纳闷的四下里张望了几眼,诧异道:“不是还有个号称盖压西北绿林的刘香主么?怎得不见他的踪影?我还像见识见识这位刘香主的本事呢。”
葛谵心下一阵气苦,可怜自己那徒儿纵横西北多年,在这人手下却连两刀都撑住,死后还被当做了无名小卒看待!
孙绍宗见他没有吭声,也不以为意,左右他最大的目标就是这葛谵和李姑婆,只要拿下这两人,其余的贼党是死是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随手解下葛谵的裤腰带,将他的四肢倒捆在背后,提布袋似的扯将起来,便又原路折了回去。
这一路之上,又顺手宰了两个白莲教众,到了中途贼人鸟兽散的院落,就见那李姑婆正拖着两条断腿,边哀嚎边往外爬呢。
孙绍宗上前一脚将她踩住,也如法炮制的摘去了下巴,用腰带绑了个结实。
同时拎着两个人,对孙绍宗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可考虑到这院子里还藏有不少的贼人,他便扬声把留守王振二人呼喊了过来——左右更外面还有两人在把守。
让他们把那哀嚎的李姑婆背上,一起向前院行去。
沿途但凡发现有受伤的贼人,孙绍宗上去兜头就是一刀背,说是照着晕眩里弄,可究竟是死是活,就全看对方的运气了。
眼见到了那毁坏的月亮门处,忽见前面燃起数十只火把,有人大声呼喊道:“清虚观灵云,奉吾师张真君之命,率门下弟子助孙大人擒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