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二爷的福,老爷太太们都好着呢。”那孙禧拱手笑道:“尤其这二年,府里几位哥儿经名师指点,在金陵也算是小有才名,今年秋闱咱家足足有五人应试呢!”
金陵那边儿,虽然不像京城分支这样,连着三代都能坐到三品以上【绍字辈是第四代】,却早早走上了耕读传家的道路,进士断断续续出过两、三个,举人更是一茬接一茬。
如今既然敢把大话传到京城这边,肯定是有不小的把握。
另外……
这孙禧一见面就先提科举,恐怕不仅仅是吹嘘之意。
孙绍宗略一沉吟,便恍然道:“几位侄儿莫非是想一鼓作气,再试一试明年的春闱?”
金陵那边儿的邵字辈,年纪都同孙绍祖差不多,因此所谓的哥儿,自然都是孙绍宗的侄子辈儿。
“怪不得二爷闯出诺大的名声,真真儿是一猜就中!”
孙禧一挑大拇哥,憨憨笑道:“出门的时候,老爷太太交代了,让小人先在京城给哥儿们准备个清净地方,等入冬前,便让哥儿们进京备考。”
“这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咱们府里又不是没地方住。”孙绍宗立刻道:“明儿让赵管家带你四处转转,看看那些院子合适,我这便给侄儿们腾出来!”
孙禧待要客气几句,孙绍宗便又一摆手,不耐烦的道:“行了,我几日在贡院监考乏得很,实在没心思跟你啰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着,又招呼道:“赵管家,带孙禧下去休息吧——从这个月开始,他从咱们府上再领一份例钱,数目就比这你月例来。”
赵仲基答应一声,上前将千恩万谢的孙禧领了下去。
他二人走后,孙绍宗也便自顾自的去了后院。
阮蓉那里早就等急了,她自己不方便迎出来,便派了香菱做代表,领着一群莺莺燕燕在院门口恭候多时。
这其中倒有大半都是生面孔,显然就是赵仲基说的那八个美人胚子。
不过……
这也忒‘胚’了点吧?
小的只有八九岁,大的也不过才十一二——便宜大哥这莫非是给自己准备了一群‘云备胎’?
孙绍宗正无语间,香菱已经喜滋滋的迎了上来,深施一礼道:“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姐姐都问了不下十几次了呢!”
“那你呢?想老爷我了没?”
孙绍宗嘿嘿笑着,眼见香菱俏面飞红,便忍不住想上前搂住她亲热一番。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可是刚从停尸间里出来,便忙又道:“快给老爷我准备好浴桶,我要好好洗一洗,去去身上的晦气和霉气!”
顿了顿,又道:“去跟姨太太说一声,就说我洗漱完了,再过去见她。”
众丫鬟们一阵忙乱,这才将浴桶摆在了西厢房里,由香菱领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伺候着孙绍宗沐浴更衣,等到全身上下焕然一新之后,才又簇拥着他去了堂屋上房。
怪不得古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呢。
这一晚,孙绍宗上半夜和阮蓉促膝长谈,聊些家长里短儿女琐事;下半夜在西厢和香菱抵死缠绵,直战到精疲力尽天将大亮。
什么秋闱、什么血案、什么官场倾轧,统统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可惜这温柔乡也只能躲避一时,避不了一世。
第二天响午刚过,孙绍宗正搂着香菱睡呼呼大睡,就听丫鬟禀报,说是冯薪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