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式152毫米榴弹炮开火时,天边传来的闷响还让第三团的库利克团长以为是打雷下雨。可当一股烟柱冲天而起,有点常识的人也会惊觉这是炮击。
还没出发的第三团团属部队正在准备转移,看到烟柱时集体发呆。大灾变之后横行墨西哥两年,这帮家伙还从来没挨过炮。
库利克团长倒是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连忙跑向自己的团部希望联系最前头的那个营了解情况,半路上就看到正惊慌跑来的副官。后者大声喊道:“长官,我们的前锋遭到炮击!”
话音刚落,天空之上响起一阵啸叫,极具冲击力的声音令人心悸。而这声音响起不到一秒,一颗203毫米的炮弹就掉了下来。
心悸的声音让库利克团长头皮发麻,可不等他做出反应,剧烈的爆炸就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正下意识耸肩的团长阁下刚刚弯腰想要躲避什么,可地面传来的震动却让地皮跳动,直接让他摔倒。
爆炸的气浪横扫一切,冲击波引发的震动足以让数公里内的玻璃震破。现场虽然没有玻璃,可炮击中心周围数百米范围内却又不少人,气压的剧烈变化让人耳膜刺痛,失去平衡。
剧烈的环境变化让人头晕眼花,库利克团长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在这种重炮轰击下,再强壮的身体也跟烂泥没什么区别。爆炸扬起的烟尘迷住了他的眼睛,叫人费尽力气爬起来也难辨东西。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地上躺了一分多钟,库利克也只能弯着腰在昏暗的烟尘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而这时第二发203毫米的炮弹再次落下,剧震和巨响再次来袭,又把他给弄趴下了。
来回几次,库利克团长算是尝够了远程重炮的厉害。他知道自己应该真巧不在炮击的中心点,可距离炮击的位置应该也很近。他的口鼻都出血,耳朵嗡鸣,胸口郁结极其难受,仿佛内脏都挪了位置。
好一会后炮击终于停止,库利克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硝烟散去,他才在茫茫然中看清自己所处的状况——距离他大概三四百米外的榴炮连被人盯上了,十几发炮弹将那里的地皮都翻了一遍。
第三团榴炮连的阵地就好像月球的陨石坑一样,一个坑套着一个坑。原本四门105毫米榴弹炮彻底消失,连带消失的还有榴炮连的人和车辆。两三个足球场的面积变成生命禁区。
“fuck,怎么会这样?”库利克团长此刻的模样就好像最落魄的荒野流浪汉,头发竖起蓬松,衣裳凌乱破碎。他一张脸乌漆墨黑,口中喃喃自语,呆滞的好似个白痴。
话说出口,库利克才发现自己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摸摸自己的耳朵,耳朵里流出血,看样子是被震聋了。
十几发203毫米的炮弹算是把整个第三团给祸害惨了。榴炮连直接消失不见,团部七零八落。最重要的是士气崩溃,整个战场上的幸存者都好似孤魂野鬼,脚步踉跄像最低等的丧尸。
一个团就这么完蛋了?
虽然伤亡并不算惨重,可整个团的精气神却被摧毁的荡然无存。过去都是他们用大炮轰各种无路可走的底层贫民,今天终于尝到了被炮轰的滋味,而且炮弹还更大更可怕!
踉跄半天,库利克走进自己的团部帐篷。昨天他就在这里下令原地休息的,想着等白天恢复精力后好一口气杀进城好好发泄一通。哪晓得他却成了别人发泄怒火的目标。
团部帐篷里已经逃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帐篷倾倒歪斜,里头用弹药箱堆积的桌椅散了一地。几部电台还能工作,偶尔有呼叫声从中传出。
“长官,库利克长官,我是一营的哈尔。我们受到炮击需要支援,快点压制敌人的炮火,否则我们撤不下来,整个营都要完蛋了。”无线电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其中还能听到轰隆隆的炮响。
砸第三团团属榴炮连的是那门射程远的w90粗管子,威力大却也只有一门而已。而第三团一营的可是十二门六六式榴弹炮,弹如雨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