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伸出手,试图揭开米尔塔胡乱盖在脸上的面纱。米尔塔连忙阻止道:“别,给我留点最后的尊严。”
护士叹了一声,“送你来的人描述了你脸上伤疤的可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米尔塔不说话,只是愣愣的发呆。
护士继续说道:“也许你担心有什么流言会伤害到你的名誉,不过现在可以放心了。今晚的事,没有谁敢乱传你的笑话。”
“怎么可能?”米尔塔这次倒是反应很快,“那些看到我脸的人肯定会到处宣扬,说我丑的像女妖。我这样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哈哈哈……!”护士轻笑起来,“你也真奇怪,别人说你妖艳,放荡,你一直都不在乎。说你丑,你倒是挺在乎的。不过……,我也女人,倒是能理解你。
对了,我丈夫曾经说过。要论军团内谁最低调却不能乱招惹,你属第一。”
米尔塔奇怪的转过头,反问道:“你是……?”
“我叫塔尼亚,我丈夫是近卫一营的营长张洪。他跟随军团长四处征战,总是能知道些特别的消息。我问过他为什么你不能乱招惹,他却不说。可我今天算是明白原因了?”
自打费德罗像个小丑般被修理,米尔塔就熄灭了自己所有的野心,只想安安稳稳的在末世活下去。努力工作,承受污名,谨小慎微,这些都无所谓,她已经过得比很多人舒服了。
可护士塔尼亚的话让米尔塔自己心里腾起几分好奇,她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塔尼亚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跟雨果军团长关系很好么?”
米尔塔当即一呆,脑子里想起一年多以前的很多往事。那时候大灾变才发生两三个月,核弹还没有洗地,所有人都觉着混乱中暗藏莫大的机会——维克多雨果从遥远的纽约跑到关塔那摩来调戏她。
“曾经接触过,但现在……。”米尔塔觉着自己家肯定已经被打入另册,记上黑名单,永世难以翻身。整风运动后的一年,她再也没跟军团上层接触过,更别提堂堂军团长了。
可塔尼亚却继续笑道:“你入院没多久,我们就接到军团长打来的电话。他询问你的状况,并且要求给予你最好的治疗。电话挂断后,原本还在背地里议论你的人统统闭嘴,没谁再敢乱讲话了。”
米尔塔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撞了一记,肌肉微颤,精神振奋,整个身体仿佛被泡在热水中一般。她迟疑了好一会才问道:“真的?那个家伙还记得我?他难道不应该万分厌恶我了吗?”
塔尼亚一耸肩,表示自己对此就不知情了。她继续问道:“能说说你为什么会受伤吗?你的仆人说你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可我总觉着你不是自己摔倒的。”
米尔塔一时语塞,心里顿时无比纠结——到底要说,还是不说?说了之后又会是什么结果?
明明已经放弃野心,明明好久没有争名夺利的想法,但这一刻米尔塔的大脑再次被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