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面色惨白,哪敢再说撤灯的话,赶紧说道:“我立刻安排人换灯。”
领头的官人,头都不抬,刷刷开了个二十块银元的罚单:“叽歪什么!我现在没看见就是没有!再啰嗦,先罚你三百块!”
水心眉柳眉竖起,这几个不长眼的官差,打扰自己观灯也就罢了,既然敢在言语中不尊重她与情郎,刚要上前宰了他们,被宋景舟拉住了胳膊,她诧异地回头望去,只见宋景舟施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
掌柜无奈回店在柜中支出二十个银元,交给官差,一面让伙计将花灯撤下。
之前水泄不通的围观众人早就散得七七八八了,大家漠不关心地接着寻找下一个好看点的景致。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张三遇到不公时,没人愿意出头为他说话;当李四遭到欺压时,还是没人主持下正义;于是当轮到自己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又会有新的一批围观者迅速散去。
或许在最初的时候有人站出来过,不过数百年了,那样的人越来越少了!既然有人管,张三、李四也不会有半分感谢,反而埋怨别人多事,给他们带来隐患。
这时除了宋景舟与水心眉,就剩两位美女依然俏丽在附近。
官差们收了钱,撇了一眼水心眉,就哄笑着往下一家走去,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上面官老爷要的是钱,他们贪的也是钱,想要女人,怡红院,哦不,现在改叫夜总会了,里边什么样的没有!眼前这位极美的女人,看衣裳气质就不是寻常人家,估计是外省来首都求学的大户小姐,言语中调戏几句,也算不了什么事。
“站住!”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耳边炸响。
众官差愣住了,知道遇到了修行者,忙拿下挂在肩上的长枪,手忙脚乱地转身指向身后说话的青年。
“你想干什么?要造反吗?”领头的色厉内荏地喝道。
见情势不对,正在收拾花灯的酒店伙计,忙丢下活,避到店中。
宋景舟眼中已没有了花前月下,有丝悲哀一闪而过,对众官差说道:“谈不上造反,只是各位官爷已经忙完了公务,也该轮到我们算下账了。”
“年轻人,你是喝多了吧?我们有什么账?大好时辰,耍耍女友,看看花灯不好吗?”官差难得好言相劝道。
缓缓摇了摇头,宋景舟认真地说道:“第一,你打扰了小爷兴致,需要赔三百块银元;第二,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不是小妞这低俗词所能形容的,用词不当,罚款银元三百!”
“你这是在敲诈勒索!”官差怒了,手里的枪重新给了他们底气!谅这个修行者也不敢怎么样!
“呵呵!”水心眉钦慕地看了情郎一眼,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道:“跟你们学的,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我们是依法依规办事!你们莫要胡闹!”
“我说的就是法,我说的就是规!给钱!六百块!”年轻人伸手喝道。
人群又重新围拢了过来,远远地看着热闹,酒楼二楼的窗口处吃酒的几个帮派人员,见场面搞笑,对官差发出鼓噪声。
酒店旁边的夜总会楼上的姐儿们更是不闲事大,瞧见宋景舟玉树临风,丢下手中瓜子,扯下腰间的香巾,窝成小团,用力掷过去,娇声喊道:“哥儿,来奴这里,我们给你六百块!”
官差们,脸有点挂不住了,领头的头大手一挥,道:“把这两个妨碍公务的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