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与李瑁从宫里出来,李瑁愁眉苦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二人即将到各自马车前,咸宜公主打破沉默,劝解道:“若十八哥不甘心,可以去跟父皇提啊,把你跟杨小姐的关系与父皇说明,或许父皇会感念你们之间的感情,同意你们的婚事呢?”
李瑁回过神来,皱眉不已:“咸宜,你说什么胡话?我跟杨小姐……怎么还有可能?”
咸宜公主道:“父皇是当众说过要迎娶九天玄女,可没说是迎娶杨小姐,何况就算要联姻,也未必需父皇亲自迎娶啊,皇室联姻难道不行吗?你不争,就彻底没机会,若争的话还有些许希望,如此既不辜负杨小姐心意,又能帮母妃解决眼前困境,两全其美多好?”
面对妹妹的提醒,李瑁表现得十分怯弱,甚至未做思索便直接摇头:“父皇心意已决,再说也是徒劳,以后休得再提。”
“唉!”
咸宜公主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对这个兄长的软弱非常不满,但当事者都不努力去争取,她这个妹妹又能如何?当下不再多言,咸宜公主径直上马车,却未如跟武惠妃说的那般去找杨云理论,而是先回府办自己的事。
……
……
杨云在家里不停接待客人,认识不认识的都想巴结杨云,尤其是那些各地来的道士,都想跟杨云攀关系。
刚开始杨云还能忍受,谁想客人越来越多,最后门前曲巷都快被闻讯赶来的道士给堵塞了。
如此一来,杨云受不了了,直接闭门谢客,登门造访的道友,十个有九个被阻挡门外,那些人也不客气,冲着门就是“啪啪”乱拍。
杨云一阵心烦意乱,他发现自己现在已成为众矢之的,因为他的居所对坊里人而言并不是秘密,为了不让外人打扰到宅院安静,他只能另外找个居所搬过去,先躲个清静再说。
杨云叫雅柔开了时空门到坊外,直接去找何五六,很快就把事情办妥。
院子位于洛河北岸,占地不大,前后两进,除柴房、伙房、茅房外真正的房间只有四间,甚至需要两个女孩挤一间,不过如此一来总算没人知道他住在何处,不用再担心有人突然杀上门来。
“真是人红是非多啊。”
杨云再次利用时空门,把家里几个小萝莉接到新家,一番折腾下来,心神俱疲,看着冷清的院子,不由摇头感慨。
吴元收拾完自己的房间,来到院子里,正好听到杨云的感慨,好奇地问道:“什么人红?”
杨云扬了扬眉,道:“螃蟹见过没?被煮过的螃蟹就是红的,人红的意思就人被煮了,是非能不多吗?”
吴元听了杨云的解释,微微侧过头,蹙眉思考其中蕴含的道理,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人为何跟煮熟的螃蟹做类比?
这时张镜彦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她刚到新师父的豪宅一天,现在突然搬家至此,有些不适应,尤其这边的条件比之前差多了,她需要时间适应。
“把东西收拾好,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尽量不出门,若被人发现很可能会被跟踪,洛阳城到处都是修道者,他们一定会费尽心思寻找我们……食物我会从外面带回来,有缺的东西最好列个清单,我晚上回来前一并给置办妥当。”
杨云朗声说道。
吴元问:“师傅这是要出门?”
杨云点点头,道:“不能总躲着不见人吧?醉仙楼得经营,关一天就要亏一天的钱……赶紧把缺的东西汇总,有没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就让雅柔开空间门去拿,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杨云心情还算不错,总之一切都在他控制范围内,至于杨玉环是以何等身份入宫,他都不太在意。
他清楚地知道,历史大潮不是他能阻挡的,既然没法改变,不如试着去接受,能成为历史的参与者,还是很有成就感的,管别人怎么想呢。
……
……
当晚杨云去了醉仙楼,那边也来了很多道友,但都不敢造次,乖乖地排队等候用餐。
杨云怕自己的出现影响酒楼正常营业,从后门进去,简单把生意上的事交待清楚,就又低调地离开。
有家不能回,有生意也只能交给别人打理,说是可以接受,可实际上他还是有一丝情绪。
“也就欺负我现在只是个普通道士,若真成了国舅,有了官邸,你们想来打扰还没那资格呢。”
杨云不敢在上林坊久留,从北坊门出去,拐到茹女经营的茶社暂歇,他一边喝茶,一边等何五六从醉仙楼把做好的食盒带来,捎给家里的小萝莉吃。
茹女捧着茶托过来,含笑道:“杨天师如今贵为皇亲国戚,以后奴家怕是连仰视您的资格都没有呢。”
杨云回头看了眼茹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句。
茶托放下,杨云也不客气,从上面拿起杯茶抿了两口,茶水甘冽爽口,可他不懂茶道,再香醇也有如牛嚼牡丹。
杨云笑着问道:“不知茹当家最近奶茶卖得如何了?生意应该不错吧?”
最初茹女非要把茶水放到醉仙楼寄卖,可这玩意儿怎能靠寄卖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