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对门口侍立的伙计吩咐一声,伙计马上下楼去拿酒。
酒菜一时没法上来,只能先喝茶,咸宜公主望着坐到了杨玉环对面的李瑁,道:“十八哥,你可知最近宫里几时有宴会?最好我们也出席的,母妃也在,大臣齐聚的那种……”
李瑁摇摇头:“不知。”
“之前我就准备把这里的美酒送进宫去,让父皇和大臣们品尝,可惜未能如愿。此番前来,看酒水供应已正常,我准备带一些走……杨道长不会有意见吧?”
咸宜公主笑盈盈望向杨云。
杨云点头:“荣幸之至。”
“那好,走的时候我带上五坛,想来供官宴所用应该够了。”咸宜公主脸上带着憧憬的笑容。
李瑁好奇地问道:“你之前不是不太喜欢参加这种宴会吗?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咸宜公主笑眯眯地道:“以前不想去,是怕出丑,谁让我学问不济呢?但现在我有杨道长这样的能人当幕僚,学问大有长进,自然希望表现一番。至于具体因何,暂且保密,到时你便知晓。”
……
……
李瑁和咸宜公主在醉仙楼用餐。
无论酒水,还是菜肴,都是店里最好的,李瑁和咸宜公主都是衔着金钥匙出生,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但依然对这里的酒菜赞不绝口。
“东都也算独此一家。”
咸宜公主作为金枝玉叶,在外就餐保持极好的仪态,吃过后,让女官递了锦帕进来,掩面擦拭,满脸含笑地往杨云身上瞄。
李瑁放下筷子,想跟杨玉环搭讪,话未出口,就被咸宜公主打断。
“时候不早,兄长出来大半天,该回去了。”咸宜公主道。
“这才几时……”
李瑁根本不想走。
咸宜公主叹息:“兄长要行大事,可不能为儿女私情牵绊……杨小姐出来的时间也很长,难道人家不要回去跟家人复命吗?”
李瑁用委屈的目光望向杨玉环。
杨玉环则用委婉的口吻道:“小女子是不能在外多逗留,毕竟家人会担心。寿王殿下也该早些回去做正事。”
一对年轻男女正是情浓时,虽说杨玉环也不想分开,但她清楚规矩,一个大家闺秀要克己守礼,世家千金接受的教导中,最重要的便是懂规矩,知情识趣,不能以儿女私情阻碍男人做正事。
“你看,连杨小姐都如此说……十八哥还是赶紧回去吧,若父皇派人来问你工程和道家大会进展,知你不在,父皇该多生气?母妃那边你如何交待?”
咸宜公主说话间,已然起身。
李瑁又只能当“怨妇”,老老实实跟妹妹起身出了雅间,他这个做兄长的居然只是妹妹的跟屁虫。
下楼时咸宜公主随手掏出个荷包丢在柜台上,道:“想来这些金子应多于吃饭和买酒所需,杨道长开门做生意,我们不能吃白食,杨道长只管收下……把五坛酒搬上车,走了。”
……
……
目送咸宜公主和李瑁离开,杨玉环脸上满是不舍,幽幽叹了口气,跟杨云回到楼上。
“姐姐今日跟寿王殿下相处,可还融洽?他没……做什么唐突姐姐的事情吧?”杨云问道。
杨玉环摇摇头:“寿王乃守礼之人。”
杨云问道:“那姐姐跟他的关系……可有进展?”
杨玉环白了杨云一眼,眸带风情:“你跟咸宜公主的关系可有进展?看起来,公主殿下对你很欣赏……今天你跟她在外说了什么?”
“姐姐莫要取笑,我……年岁还小,公主只当我是幕僚,怎会……有别的关系?若姐姐想转移话题,那就当我没问吧。”杨云摇头苦笑。
杨云对咸宜公主敬而远之,因为他知道自己跟咸宜公主是不可能的,目前的关系相对微妙。
“寿王嘛……他今天提了一句,说想纳我为妃……”
杨玉环手扶着额头,略带遐思。
杨云着急地道:“他这是在试探姐姐的心意啊……姐姐怎么回他的?”
杨玉环摇摇头:“我说,男女婚配,不由女儿家做主,他也不该跟我提,嘻嘻。”
说到最后,杨玉环笑了起来。
总归知道李瑁对自己的心意,杨玉环有些得意,在她没表达好感的情况下,李瑁已主动示爱,她有种洋洋得意的自豪感。
“那还是让他去问三叔吧,现在能决定姐姐婚事的,只有三叔这个家长。”杨云摊摊手,略显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