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商水军士卒们,心底憋着一股怒火。
或许他们终有一日会被某支敌军打败,但是,绝不可能是这种不顾己方人员伤亡的混账!
“众儿郎们,将这些羯角奴隶兵压制下去,让羯角人瞧瞧我楚西儿郎的骨气!”
远处,传来了两千人将易郏的怒喊。
听闻此言,那些心中憋着一股怒火的商水军士卒,居然不再躲避箭雨,竟然冒着箭雨堵在了城墙外侧,将那些仍然企图攻上城墙来的羯角奴隶兵,死死地压制在外沿。
“轰——”
又是一块增高的木墙被羯角奴隶兵推倒在城墙上,这使得城墙上那些增高的木墙,又少了一块,几乎已剩不下多少。
但这丝毫无损此刻怒火满腔的商水军士卒们的士气。
不过就是冒着箭雨与敌军厮杀么?
楚西儿郎所经历的战场,从未就是腹背受敌的!
“将他们逼下去!”
千人将冉滕手指着一群已攀登上城墙的奴隶兵,厉声吼道。
仅仅只是几个照面的工夫,那一群约二十几名奴隶兵,很快就被两侧的商水军士卒给杀尽。
并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那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羯角奴隶兵,居然没能再抢登上城墙。
虽然说之所以造成这个情况,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城外的羯角骑兵用箭雨射杀了好些登上城墙的奴隶兵,可要知道,商水军的士卒同样冒着那些羯角骑兵的箭雨。
两者的处境是一致的!
只能说,此时此刻的商水军所爆发出来的实力,那是足以令砀山军与成皋军都为之侧目的实力!
愚蠢的羯角人,用愚蠢的战术,惹火了这些出身楚西,同样长久经历着似这般不公平待遇的商水军士卒们!
“砰砰砰……”
商水军的盾兵们,用手中的盾牌堵死了城墙上的缺口,用盾牌、用铠甲、用血肉之躯,铸成了一道让羯角奴隶兵们难以逾越的高墙。
而在盾兵们身后,其余的商水军士卒们有的用长枪协助作战,有的则迅速扛起地上的敌军尸体,将其当做滚木、滚石,丢向城墙外侧,砸倒了一名又一名企图攀登上城墙的敌军。
『这群士卒……疯了么?居然不顾头顶上的箭雨……』
一名上城墙来探查情况的羱族战士吃惊地望着城墙上的这一幕,他实在想不通,这群魏兵怎么一个个跟发狂了似的。
不过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他便立马想起了肩负的任务,挤到城墙的外沿,窥视城外羯角骑兵的位置。
没过多久,城内的羱族战士们亦用长弓展开了反击。
而与此同时,在雒城西南角那片高坡上,在那『羷部落』与『炎角军』的战旗下,有两支各有数百人的队伍,正静静地旁观这场惨烈的攻城战。
而其中在各自队伍前头的两人,他们的面色更加凝重。
这二人,一人是『羷部落』的一位头领鄂尔德默,另外一人,则是『乌须王庭护卫军』『炎角军』的千夫长乌鲁巴图。
“(羱族语)你怎么看待这场仗,年轻的炎角千夫长?”
望了一眼身边那位看上去仅二十几岁的千夫长乌鲁巴图,鄂尔德默面色凝重地问道。
只见乌鲁巴图徐徐吐了口气,低声说道:“(羱族语)魏国的军队……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
“(羱族语)是啊,谁能想到呢?比塔图兴师动众地聚集了二三十万人,却竟然被对方不到足足三万人挡在雒城城外,苦战了一个余时辰,竟然也未攻上城墙……”鄂尔德默一脸感慨地说道。
“(羱族语)不,本来那些胡人奴隶已经攻上城墙了,只不过……”乌鲁巴图说了句公道话,随即将目光投向雒城的西城墙,表情古怪地补充道:“只不过,不知怎么,似乎是激怒了那支魏军……”
说罢,他转头望向鄂尔德默,试探道:“(羱族语)对于这支魏军,羷部落有何打算?协助比塔图么?”
“(羱族语)饶了我吧。”鄂尔德默闻言苦笑道:“乌角部落已经被一支上万人的魏国骑兵(指抢夺了羯角骑兵战马的砀山军)军队给覆灭了,族人、羊群,都被杀个精光,并且,据说那些魏人还留下了『助羯角者死!』的血字……这就是魏人的报复啊,魏人从来就不是温顺的羊羔。”
说罢,鄂尔德默又摇了摇头,正色说道:“雒城的魏人,依照『乌须之誓』结成了『雒水之盟』,招揽到了雒城的羱、羝两族为他效力,看来,那位魏国的肃王给予的待遇,应该是颇为丰厚的,否则,雒城那些那些的同族,不会如此死心塌地为魏人效力。……既然魏人选择与我三川部落和睦相处,我不会傻到与那样强大的军队为敌。”
“(羱族语)真不像是一名羯族人会说的话。”
“(羱族语)嘿嘿,又不是每一个羯族部落都好战的?我羷部落只会将武器对准那些真正的敌人。”
“(羱族语)真正的敌人?”乌鲁巴图闻言皱了皱眉,诧异问道:“胡?羌?巴?还是……据说正准备对外扩张的『秦』?”
鄂尔德默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喃喃说道:“(羱族语)魏国,在其东面,有被攻灭的宋国那大片的土地,他们对土地的需求,并不是很迫切,而『秦』,却像是数百年前从陇西迁出来的魏人,正迫切要开辟新的疆土……”
『原来是秦……』
炎角军千夫长乌鲁巴图闻言恍然。(未完待续。)<!-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