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比较好罢了。不知两们要去哪里?”
“要你管?”何五疯子握紧拳头,跃跃欲试,在他眼里从来没有不可打或是打不过的人。
“五弟。”何三姐儿轻声道。
何五疯子倖倖地转身,专心监视后方的情况。
“我受人所托,来带你们两个回京。”
“何百万如愿以偿了?”
“唉,功亏一篑。”
何三姐儿沉默了一会,“胡桂扬呢?”
“呵呵,他命大,连我都不由得相信他的确有点特别了。”
“他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比你们都要聪明一点。”
“哈哈,可他再聪明也不知道你们姐弟的真面目,居然挺身而出射伤我的驴,只为救你们一命。”
何五疯子忍不住转身,“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你的傻弟弟还不知道。”闻不见讥讽地说。
何五疯子怒道:“没人敢说我傻。”说罢就要冲上去大战一场。
“五弟。”何三姐儿及时叫住他,“别上当。”
何五疯子一惊,“对哦,他会天机术,我不能离得太近。”
闻不见轻声一笑,“你这个姐姐倒是挺聪明,你怎么知道那晚我不会杀你们?”
“胡桂扬是你们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妖狐’,怎么舍得杀死?你那晚的目的是向赵家义子展示天机术,好骗取他们的信任,但你故意不用高深功法,好让我有机会打败你。”
“可惜你比我预料得更弱,最后还是胡桂扬想出办法。”
“天机术一半靠操作,一半靠器械,我的器械不如你,当然不是对手。”
“哈哈,你以为自己的操作与我不相上下喽?”闻不见收起笑容,“就是你的师父,也未见得比我更强。”
“放……”何五疯子强行忍住后面的字,气得直咬牙。
“跟我回去。”闻不见命令道。
“你们已经失败,还不四处逃亡,回京干嘛?”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还没有一败涂地,仍有机会。”
“那也与我们姐弟无关,我们会远离京城,不再参与你们的计划,也不会破坏。”
闻不见轻叹一声,“你们一个学会了天机术,一个学会了火神诀,甩下一句话,说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何五疯子越听越糊涂,可是姐姐在场,不敢再转身,只能老老实实监视后方。
“我们姐弟没求任何人传授功法。”
闻不见摇摇头,“规则不是你们定的,何三尘、何五凤,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三姐,让我揍他!”何五疯子忍不住请战。
“看着后面。”何三姐儿仍不许弟弟转身。
闻不见牵着驴慢慢前进,微笑道:“即使在我保留实力的时候,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必浪费时间呢?跟我回去,你还有机会学习更上层的功法,要知道,除了你师父和我,闻氏还有更厉害的高手,功法超出你的想象。”
“或许那一晚我也保留实力了呢。”
闻不见面露微笑,他根本不信,他了解何三姐儿学过的每一招,有十足的必胜把握。
远处,店主老夫妻站在棚下互相看了一眼,满面忧愁,无论谁胜谁败,对他们的小店都不是好事。
“听声音,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啊,弟弟还是个瘸子。”老妇叹息道。
“嘘,少说话,跟咱们没关系。”老汉阻止妻子。
两人远远地望着,突然同时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已经老了,他们的视力还没有完全丧失,看得清清楚楚,宽袍客人身前竟然飞起一柄剑!
老夫妻呆呆地说不出话,他们相信这世上到处都有鬼神,却是平生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神奇的法术。
可那柄飞剑没有持续太久,突然掉在地上。
说好的战斗无疾而终,宽袍客人似乎在最后一刻善心大发,决定放过年轻的两姐弟。
姐弟二人收拾东西,骑着驴、骡过来,还顺便御走了宽袍客人所牵驴背上的两只包裹。
何五疯子远远扔来一小块碎银子,“够了吗?”
夫妻二人看着银子,谁也没有去拣。
何五疯子得意地驱骡前行,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在他心目中,三姐一直就这么厉害。
一驴一骡走远了,而那位宽袍客人仍站在原地,老夫妻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好奇,慢慢走过去。
客人仍然站着不动,额头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鲜血流出,形成一条细线,直抵胸前,这时已经干枯。
夕阳西下,骑骡的何五疯子问:“三姐,咱们去哪?回江南吗?”
“我不知道。”何三姐儿的语气里一点没有战胜强敌的喜悦。
“听你们说话,好像知道神仙师父是谁。”
“神仙师父……就是何百万,他不会放过咱们。”
与身后的老夫妻一样,何五疯子也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