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文安之一再请辞,朱由榔也是不准,而是保留了文安之阁老的称号,依旧给他发俸禄。
没想到朱由榔的担忧竟然成为了事实,文安之竟然真的不行了!
朱由榔深吸了一口气道:“来人啊,宣御医,速速到文阁老府上问诊。”
随后他还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张卿与朕一起去看看吧。”
这种时候御医问诊是一方面,但天子的关怀也是很重要的,可以让文安之心灵得到很好的慰藉。
却说朱由榔下旨之后在锦衣卫的护卫下匆匆出宫。
文安之在京中的宅子距离皇城不远,朱由榔一路出宫城皇城直朝那里而去。
比起早些时候他更加珍惜如今和文安之的关系,君臣二人过一天少一天。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朱由榔的心情焦急极了。
张煌言在一旁安慰道:“陛下不必过于忧心。文阁老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朱由榔却是并没有接话。
文安之这次怕是凶多吉少。毕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文家人也不会把老爷子病危的消息放出来。
不管怎样,朱由榔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诊治,如果实在不行他也要见文安之最后一面。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朱由榔掀开帷幔一看,果然是文家宅邸。
张煌言先下了马车,随后朱由榔也跟了下来。
张家宅门前早就被照耀的灯火通明,朱由榔和张煌言先后进了大门,一路疾行朝后宅而去。
这宅邸是三进的,君臣二人一路穿堂过院,很快就来到了文安之的住处。
朱由榔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快步推门而入。
屋内熏着香气,朱由榔摇了摇头心道文老还是保留着最当初的习惯,哪怕已经是病入膏肓。
他继续向里走,绕过屏风发现马御医也在,便沉声发问道:“怎么样,文阁老还好吗?”
“臣参见陛下。”
见到朱由榔,马御医连忙起身道:“回禀陛下,文阁老一直昏迷不醒,臣已经试了试似乎并不能唤醒文阁老。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
朱由榔面容一皱。
“只是需要用针。陛下,此乃凶险万分之法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朱由榔其实已经明白了。
文安之如今已经是失去了知觉,这种情况下要想唤醒他只有借助外力刺激。
针灸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陛下,此法虽然可能唤醒文阁老,但是有可能使得文阁老遭到极大的刺激。臣不敢用…”
马御医把头垂了下去,意思再明白不过。
要是用针来刺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决定必须得朱由榔来做。
这样真的出现什么问题,责任也不在他。
朱由榔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保守的时候,便狠下心来道:“你尽管用针,朕恕你无罪。”
“那臣这就去施针。”
马御医连忙取下药箱,打开来取出一枚银针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针扎到了文安之的印堂上。
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能扎,但要想快速让文安之醒来,扎印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