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元年二月三日,天晴,寒风萧瑟,北京城内冷的锥心刺骨。
内城魏国公府内,魏国公徐弘基正在招待新任成国公朱应槐的来访。
朱应槐在萧如薰正式登基称帝之后一直都想取回成国公的封爵,但是在登基大典上,萧如薰并未将成国公的封爵赐给他,之后,朱应槐和家里人一合计,觉得可能是钱少了,于是又借着修缮皇宫的名义向萧如薰献上了三十万两银子。
萧如薰龙颜大悦,当场将成国公的封爵还给了朱家,让朱应槐袭封成国公爵以为奖励。
于是新晋成国公朱应槐闪亮登场,不仅如此,还得到了后军都督府都督的职位,成为京营的高级军官,也能执掌京营一部兵马,一时间风光无限,眼看着就要成为新朝宠臣成为传奇了。
不过只是风光了几日之后,等朱应槐去后军都督府上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貌似并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与其说萧如薰延续明制重设五军都督府让五军都督府实权化,倒不如说这只是个摆设。
里面只有十几个文员在整理资料,他这个堂堂大都督去上班的时候居然找不到几个下属,还要守门卫兵带着才能找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只有一个看守的杂役给他送茶水和茶点。
就这样,就可以下班了,什么事情都没有,都督府内冷冷清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冷宫。
以前五军都督府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好歹有个门面,各项职位也都有人,现在只有他这个大都督没有别的下属,这算什么?
而且不仅没有下属,连兵马也没有见到几名,名义上整个京师周边的卫所都归他管理,但是实际上,到底京师周边还有没有卫所,京营兵在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
难道新皇帝是在玩移花接木的游戏?
带着这种疑惑,朱应槐前去拜访了徐弘基,徐弘基从南京开始就投靠了萧如薰,一路跟着北伐,关系上应该近一点。
而且眼下京师内从前明延续到现在的公爵只有他两家,还有云南的黔国公,除此之外萧如薰没有封别的公爵,连那个军中资历最老的将军赵虎也才封了个平虏侯,他们这两家仅存的公爵理当亲近亲近。
和朱应槐的焦躁比起来,徐弘基显然要冷静得多。
他们一家安安稳稳的在京师过日子,徐弘基一边烤火一边吃糕点一边靠在一张像是椅子又不是椅子,像是床也不是床的东西上,显然的怡然自得。
“哎呀,这京师的日子过得倒也舒坦,吃喝不愁,就是天儿太冷了,有点不习惯。”
徐弘基笑呵呵的把糕点往嘴里送:“嗯,美味!成公啊,来尝尝,这可是陛下御赐的绿豆糕,说是在缅甸着人弄出来的新糕点,又甜又糯,配着茶来一口,嗯~赛过活神仙啊!哈哈哈哈哈!”
朱应槐就有点郁闷了。
“我说魏公啊,你怎么就那么……那么舒坦呢?这……这什么呀这是?椅子不是椅子床不是床的。”
“这个?来来来,成公,一起躺下,这个叫做躺椅,也是陛下御赐的,可舒坦了,这午睡小憩可是最方便的,哈哈哈!”
徐弘基一脸乐不思蜀的样子,看的朱应槐眉头直跳。
“魏公啊,你怎么就……我说魏公,这新朝建立也一个月了,京城都安定下来了,很多人都开始办事儿了,我经常看着很多官忙得走路都跟跑步似的,陛下天天午朝晚朝不间断,可怎么落到咱们这儿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我在都督府里待了好几天,从早到晚除了一个杂役给我端茶递水之外一个人都没有,连个京营兵的影子都看不到,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