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贞白天就病倒了,眼下也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萧如薰来到魏允贞的帐篷前,便询问帐外士兵:“魏巡抚可曾醒来?”
士兵答道:“魏巡抚才醒没多久,军医正在喂他喝药。”
萧如薰点了点头,掀开帘子进入了帐内。
“总督!”
“总督!”
军医连忙站起来向萧如薰行礼,靠在床上喝药的魏允贞也挣扎着想要起来,萧如薰快步走了几步将魏允贞扶住。
“魏公不可,快快躺下。”
萧如薰让魏允贞躺回原位,然后坐在了床边,伸手向军医要过了药碗。
“魏公的病情如何了?”
萧如薰一边搅动着碗内药水,一边向军医发问,尽管已经问过一次,不过还是要问问,以表示自己对他的关心。
“魏巡抚的病情来得很快,乃是多日疲劳紧张所致,身体也有些亏损,冰天雪地之下长期着甲是不好的,魏巡抚年岁也不小了,这回怕是伤了元气,最好还是要卧床静养,若能选择温暖之地静养是最好不过了,休养些时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萧如薰皱了皱眉头。
记得当初魏学曾也是如此伤了身体元气,后来不得不回家休养,至今也未能起复。
军医这话说的很委婉,就是在劝魏允贞不要继续在苦寒之地呆着了,能到温暖的地方休养就去休养一阵子,总比呆在这里要好的多。
于是萧如薰看向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魏允贞,微微叹了口气,便把药水舀了一勺送到魏允贞嘴边,魏允贞张开嘴巴把苦涩的药水咽了下去。
“劳烦总督了。”
萧如薰笑了笑,温声道:“魏公别这么说,魏公死守雁门关,给大明抵挡住了五万北虏,给朝廷争取了很多时间,若不是魏公死守雁门关,雁门关若失,则后果无法设想,魏公于国有大功。”
魏允贞虚弱的摇了摇头。
“身为山西巡抚,不能保境安民,反而让北虏窜入山西腹地,还把太原城给攻取了,作为山西巡抚,老夫责无旁贷,理应和前总督一起下狱问罪才是,怎能独善其身呢?还望总督替老夫写一道请罪折子递上去,否则老夫不能心安啊!”
“魏公此言差矣,北虏突然南下是没有人预料到的事情,前总督王世扬没有听从梅巡抚的警告,放松警惕,这才导致北虏长驱直入,而魏公心生警惕,提前派人带兵增援了平型关和雁门关,这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若不是魏公,平型关和雁门关恐怕会失陷的更早,到那个时候,十万北虏南下山西,怕就不是山西危机,而是整个北疆都要面临危机了,收拾起来也绝对不像现在这样容易,所以,魏公何须自责?”
萧如薰一阵劝慰,说了不少好话,才把心中不安的魏允贞给劝住了,接着,魏允贞又问起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就是他一直挂念着的梅国祯的生死问题。
“大同最后一道军报是梅巡抚抢在北虏南下之前发出来的,可以认为梅巡抚一定是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北虏南下的阴谋才会提前通知山西要戒备起来,这样说的话,梅巡抚应该有所准备,大同城城墙高深,北虏若要攻取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