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禝把这应付走的时候,胡军倒是借着夜色发动了一次突袭!
胡军的这次夜袭,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以前胡军也有过类似的夜袭,其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让城中守军难以安歇,这一次似乎也是一样,等到守军陆续冲上城头严阵以待的时候,胡军就撤了,只是向城头零星地射了些箭。
但是守城官兵很快就发现,这一次与以前的夜袭是不同的,因为许多箭矢上边都在箭杆上绑了信,此时守城的军民中有不少是放难民出城时被强迫留下充当炮灰的壮劳力,而困城一个多月,还有力气走路甚至守城的壮丁,都是家境本来比较富裕的,所以他们才坚持到了这一刻。
这样的人家,大多有条件上私熟读书,自然多多少少都会识些字的,于是,火把下面,一封封的信被打开,等到当官的开始收缴胡军书信的时候,内容已经在整个定远城中迅速传开。
“再若不降,后日胡军就要全军总攻!城池一破,城中百姓一个不留?”
城门楼上,三层的城楼,最上面一层已被战火削平了,二层楼中,州刺史铁缪和穆将军等人面色沉重,在他们面前,有一堆收缴上来的信,大多都已经被守城官兵们打开过了。
一位文官大惊失色道:“坏了,坏了,这胡军要是全力攻城,咱们肯定抵挡不住啊!不若咱们弃城逃了吧。”
“往哪儿逃?”一旁的人没好气地斥道:“这胡军把四面都围的死死的,跑?往那跑?。”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这下子真要死在城里了。”
那灵州别驾倒是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一件极紧要大事,苦着脸道:“咱们没被杀死,也快要被饿死了!城中的余粮快用空了!韩帅为何还不率领大军来解围!”
穆将军缓缓摇头:“先不能逃,这城!不论大帅来不来救-----我还得守下去!
却有忧心忡忡地道:“军心已经涣散,这城怕是守不得了。军民守城,原还盼着会迫退胡军,会有朝廷大军解围,如今只要胡军全力攻城,定远必破,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谁还有心守城?”
一名营校尉满面焦灼地道:“本官刚刚巡城回来,我营麾下官兵倒还镇定些,可那些抓上城来的民壮,却是惊惶失色至极,如今守城的兵力中,他们至少占了一半,若是他们无心死守,这城不用胡军全力围攻也要被胡军破了。”
铁缪正色道:“那又如何,难道你我就得献城附从胡军?诸位大人,谁想投降,做那不忠不义,遗臭万年之人?”
这话一出口,身旁的诸位文武官员等连忙说道:“我等对皇上忠心耿耿,岂有此意,只是忧虑胡军一旦施此绝户计,我等一月心血付之东流,定远城城必不可守,故而彷徨无措。”
铁缪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若是如此,本官倒有一计,或可除去胡军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