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先生怎么可能攻击你?保罗先生枪的保险甚至都没有打开。”阿尔瓦还在据理力争,仿佛只要吵赢了,保罗·范德比尔特就会复活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在自卫之前,还要先看看犯罪嫌疑人手中的枪有没有打开保险吗?只有你们律师才这么干,我们警察从不这样,我们接受的训练就是这样,只要拔出枪,那么就一定会第一时间打开保险。”布雷斯塔才不会管那么多,开枪制服罪犯是警察的权利,如果刚才保罗·范德比尔特抢先开枪,那么可没人担心布雷斯塔。
不,李牧和威尔一定会担心。
“看看你干了什么,你居然在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家里枪杀了范德比尔特先生,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敢这样?”阿尔瓦喃喃自语,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汤姆,你们两个可以作证,刚才保罗·范德比尔特先生用枪支指向我们,我是被迫自卫。”布雷斯塔也有人证,局长亲自办案,肯定不会单枪匹马过来,那不符合程序。
“是的,我们按照正常程序,向范德比尔特先生出示《搜查令》,紧跟着范德比尔特就拿出一把枪来,并将枪口对准我们,因为情况紧急,谁都来不及分辨保罗·范德比尔特先生手里的枪有没有打开保险。”汤姆和其他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喜欢幽默,但有时候却不合时宜。
“那好吧,待会你们好好搜搜,我要知道刚才范德比尔特先生为什么拿枪指着我们。”布雷斯塔还在装傻,一定要坐实保罗·范德比尔特“袭警”这个罪名。
“没问题,我们马上开始工作。”汤姆向门外摆摆手,马上就就有五六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来。
对于警察来说,搜查是绝对的拿手好戏,就算是没有证据,八成也能搜出证据来,更何况像范德比尔特家族这样的企业,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找不到证据,那么找到这些秘密也不错。
走出范德比尔特家族的主楼,布雷斯塔才感觉到,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刚才实在是有点凶险,枪响过后,警察们连带范德比尔特家族的安保人员挤了满满一屋子。
这种时候别说保持克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混战。
布雷斯塔虽然是警察局长,但来办案只带了三名随从,而当时保罗·范德比尔特家的安保人员足有二十多号,这要是真开火,布雷斯塔他们估计会被打成马蜂窝。
保罗·范德比尔特的家位于伊斯特河畔的哈林河大街,占地面积超过一公顷,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市区,这个面积大的有点过分。
等坐进汽车里,布雷斯塔这才长出一口气,击杀保罗·范德比尔特并不是李牧授意,只能说是保罗·范德比尔特自己作死,偏偏碰上布雷斯塔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活该倒霉。
一路狂飚来到总督岛,布雷斯塔第一时间告诉李牧保罗·范德比尔特的死讯。
“死了?怎么死的?”李牧也很惊讶,最近范德比尔特家族有点倒霉,这刚刚举办过一次葬礼,估计过几天还要再来一次。
“被我打死的,当时他拿枪对着我,我别无选择。”布雷斯塔实话实说,击杀保罗·范德比尔特不是小事,毕竟保罗·范德比尔特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目前的掌门人,范德比尔特家族也不是好惹的,如果靠山不够硬,布雷斯塔也免不了被秋后算账。
“真是的,你说你个搞铁路的非要学我这个卖军火的舞刀弄枪,真是不知死活。”李牧一语双关,死就死了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更重要。
“让他这样死倒是便宜他了,我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单人牢房来着——”布雷斯塔还有点不满足,没有把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掌门人仍进监狱,这让布雷斯塔颇为遗憾,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说不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到现在这种地步就够了,别再节外生枝,我们只拿自己该拿的那部分。”李牧给布雷斯塔吃定心丸,无论如何都要抱住布雷斯塔,虽然这会给李牧带来麻烦,不过李牧的麻烦也从来没少过,所以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我是带着《搜查令》过去的,本来只想把保罗·范德比尔特整个身败名裂,但没想到却直接把他送进天堂。”布雷斯塔这会也在检讨,早知道应该先和李牧商量下,说不定会捞取更多利益。
李牧摇头,随手拿起电话,既然雪中送炭已经不可能,那就趁火打劫吧。
“里姆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话务员的声音甜美,这是专门为总督岛服务的话务员,别说天上下大雪,就是天上下刀子,李牧的电话也不会出现忙音。
“帮我接洛克菲勒先生——”李牧不紧不慢,话里话外已经有了点上位者的威严。
没等多久,电话里就传来洛克菲勒有点失真的声音:“里姆,什么事?”
“保罗·范德比尔特死了。”李牧直接。
“死了?怎么死的?”洛克菲勒的反应和李牧一模一样。
李牧原封不动转述布雷斯塔的话,洛克菲勒沉默了一下,这才幽幽叹道:“里姆,和你没有关系吧——”
虽然是疑问句式,但并不是疑问语气,有点强迫自己相信李牧和这件事没关系的意思。
“当然不是,我还没有放肆到那个份上,只是个意外,估计保罗这几天接连遭受打击,情绪有点失控,而布雷斯塔又有点紧张,所以才发生了这种事。”李牧断然否认,别说不是李牧干的,就算是李牧指使,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