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没管他们恶心不恶心，而是继续道：

“如果苍蝇叮过有瘟疫的东西，再来叮一下各位吃的食物，吃下这种食物，就容易得病甚至产生瘟疫……”

很多人都变了脸色，又是“捧哏”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他犹豫道：

“不是我们不想这么做，而是，如果我们也开始收集粪便，这个人工成本很高啊！要是把城市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天知道要花多少钱……”

对于著名的穷鬼皇帝陛下而言，钱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马林倒是很想告诉他们粪便可以拉出去当肥料，就像明朝那边那样。可是，这样搞就是培养竞争对手，容易让粮价崩盘。马林就靠这个发财呢，怎会说出秘密？

但是，他倒是想了个办法：

“诸位，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粪便堆积在粪池，可以收集硝土，用于提炼硝石吗？只要在每个城市的外面修建一个集硝中心，挖出多个方坑，专门用来收集硝土。硝石的价格大家知道的，也很短缺，光这，就能收回收集城里粪便所需的人工成本……”

“这倒是个好办法……”皇帝点点头，但又问道：

“硝土结霜，一般都在天气比较冷的时候啊，夏季和春末初秋等温暖天气，如何收集硝土？”

这个时候收集土硝的手段还很落后，只知道在天气寒冷的时候，收集粪坑角落已经结霜的硝土，刮下来提炼。

但他们不知道，后世收集土硝，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尿液混合土壤自然反应。然后，直接提炼。如此，收集硝石的比例也就更高。而在墙角挂结霜的硝土，比例其实比较低，只能算得到部分硝。

但马林不会告诉他们完全的土硝提取方法，所以，他给出了一个建议：

“这样吧，如果你们有靠近莱茵河的城市，夏天、春末和初秋没法提取硝土的话，就装桶后，用船运到北海国，我来收购！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天气温暖时无法收回收集粪便的人工成本了！”

马林其实早就觊觎各国海量的粪便了，可惜，他之前也找不到理由收购啊。而且，容易引起其他国家怀疑。但是，现在他找到理由了……

“你有办法在天热的时候收集土硝？”“捧哏”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疑惑地问道。

马林早有对策，于是胸有成足地答道：

“对，我已经跟丹麦买下了冰岛，那里终年寒冷，但又没冷到结冰，正是收集土硝的最佳气候。只要把粪便装船运到冰岛堆积，几天下来，肯定能刮出不少土硝。而且，冰岛那地方没几个人，也不怕岛上堆满粪便而搞得太脏。另外，那地儿有点冷，苍蝇也难以存活……”

大家一听，都觉得挺有道理的。毕竟，冰岛大家也听说过，说是冰岛，但只有内陆比较冷，沿海还是不结冰的。这气温，大概相当于晚秋半夜结霜那种气候，最适合渗出土硝，的确很不错。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马林其实就是想通过这个手段，骗各国的肥料而已。毕竟，和那点土硝霜末相比，粪便的肥力才是马林最看重的。

而且，现在马林根本没有能力搞合成氨，想要足够的氮肥，只能去骗别的国家的粪便了……

而利用冰岛的气候收集土硝霜末的谎言，看起来也毫无漏洞，非常合理，合理到没有人怀疑。而且，北海国也的确很需要硝石。毕竟，北海国军队火器比重很高。

所以，在介绍黑死病的起因和防治方法的同时，马林这个新晋的国王，竟然和在场的君主和使节们谈起了收大粪的生意……

马林反复强调：

“一定要带尿液的潮湿粪便啊，不要干粪！”之所以如此强调，是因为硝石成本大部分都产生于尿液，而不是粪块。他就怕各国卖粪的太实在，晒干了卖给他。

为此，马林还主动表示，愿意提供密封的粪桶，给他们用来装潮湿的便便……

至于收购价格，差不多就是那些城市收集粪便所需的人工。而德意志地区人工成本不过2芬尼每天，实在不用给多少。

那些君主和大贵族们，也不会在乎这点钱，只要不用自己出收集粪便的工人的工资，就算可以了。

就这样，一场好好的关于如何对付黑死病的科学讲座，被马林这个猥琐的二货，愣生生地弄歪楼，搞成了收大粪的洽谈会现场……

“国王收大粪”，马林算是出了名。这个梗，后来被欧洲人用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