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乍一看，白白的，还真是奶茶。可是，一张嘴，满是酒气，都不用交警的酒精测试仪去测了……

就连克里米亚大汗明格里格莱的宫廷宴会上，大家也用这一套——在黑麦二锅头里掺入一些马奶或羊奶，看起来像奶茶的样子，随后一起举杯——“来，喝奶”！然后，大家猛喝二锅头……

眼下，北海国出产的黑麦二锅头，也就是威士忌，已经成功地取代盐，成为东欧大草原上最受欢迎的商品。

不仅克里米亚汗国的人学会了烈酒掺奶的无赖招数，就连原本从金帐汗国分裂出去的阿斯特拉罕汗国和喀山汗国，也学会了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手段，以喝奶为名，大口喝着黑麦二锅头。当然，他们的黑麦二锅头，也都是从克里米亚人那里买的。

因为，克里米亚汗国本国的牛马不够，凑不出每年1万头牛。所以，每年克里米亚汗国会从同源的阿斯特拉罕汗国和喀山汗国进口大量的牛马。甚至，还从临近的诺盖汗国进口牛马。

当然，克里米亚人比较鸡贼。他们在向这几个汗国购买牛马时，用的价格很低。卖给马林8个金币一头的牛，他们只用了价值2个金币的烈酒就从几个兄弟汗国那里买来了。

马林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也没办法绕过克里米亚汗国和其他几个汗国交易。主要是，就算马林从其他几个汗国买来牛马，也必须经过克里米亚汗国。要是克里米亚人不高兴了，肯定会拦截的。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克里米亚人当这个二道贩子发财。

……

事实上，马林从克里米亚汗国大量进口牛马的行为，大大地改变了东欧大草原上的政治格局。

从前，克里米亚人主要依靠从莫斯科大公国和波兰、罗马尼亚等地抢劫和贩卖人口来维持经济。

而那时，唯一可以帮克里米亚人销赃的，就是奥斯曼土耳其。所以，当时克里米亚汗国特别依赖土耳其，也甘愿充当土耳其的马仔。没办法，经济命脉握在土耳其手里呢。不听话，分分钟没饭吃。

但现在，通过和马林的贸易，克里米亚汗国不用再看土耳其人颜色行事。因此，土耳其人渐渐地发现——克里米亚这个小弟，最近貌似不太听招呼了啊……

但土耳其人也拿克里米亚汗国没办法，因为，克里米亚汗国通过垄断北海国的烈酒在东欧大草原上的销售渠道，隐隐成为几个汗国中的老大，让土耳其忌惮不已。

所以说，马林通过贸易，改变了东欧政治格局，让土耳其失去了克里米亚汗国这个重要打手的助力。

当然，也不算完全失去。因为，克里米亚人现在有时也出兵配合下土耳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克里米亚汗国出售奴隶时，运奴船需要走土耳其海峡。要是完全得罪了土耳其人，这条航线可能会被土耳其人掐断。但是，两国之间原本无比亲密的关系，也就剩下了表面文章了。毕竟，经济上不再唯一依赖土耳其后，克里米亚人就不需要被土耳其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