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要……”崔朝远眼眸瞬间凝重。
“不是说,杀一个就用十个我勇士偿命吗?还要拿我人头吗?好,他们以为当真能吓到我大旗皇国的勇士吗?我倒是担心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
……
这间宅子不大,可屹立在这里,却是幽静而又安稳。
自始至终,外面的风波仿佛就没有波及到这里。
曾有蛮子兵众以及狗腿子,就在这里来来去去,但很奇怪,始终没有人去查一查这间宅子,仿佛他们都从没怀疑过这间宅子一般。
郑玲珑带着几分紧张,小心的望着凉亭里那个独自静坐的身影,心跳加快。
来到近前,身边青年上前一步:“小爷,郑姑娘来了!”
独自静坐的墨白,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目光望了一眼站在凉亭外怯生生的郑玲珑。
郑玲珑低下头朝着墨白行礼,脸色微红道:“白公子!”
墨白站起身来回礼,轻声道:“郑姑娘,请过来坐吧!”
两人坐下,墨白微微一笑道:“姑娘可饮酒?”
郑玲珑有些局促,捏着衣角,红着脸摇头:“不,不会!”
墨白抬头,对着一旁青年道:“小九,去准备一壶茶来!”
“是!”青年点头,恭敬应是,而退去。
待他走远,墨白一边收敛着桌上的酒具,一边笑道:“其实我以前身体不好,也一直不喝酒的。”
郑玲珑微微瞥了一眼墨白,轻声道:“听陈伯说,公子医术天下无双,想必公子如今一定无恙了!”
“陈老哥过誉了!”墨白摇头一笑,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郑玲珑:“郑姑娘,这些日子,委屈你和令尊了,可还住的安稳?”
“公子千万不能这么说,公子救了我们父女,才以至于受到连累,玲珑心中甚是不安!”郑玲珑忙摇头道。
“姑娘不必如此想,此事非受你们所连累……”墨白摇头,见她又要开口,随即只得笑道:“近些日子,外面不太太平,恐怕姑娘还得与令尊再委屈几日。听说姑娘今日来找我,是因为你大哥之事?”
“是的,公子,家父本来是欲携大哥来寻公子治病,可路上……”提起大哥,郑玲珑便眼中含泪:“这一连过去多日,家父与玲珑心中实在担忧,但知公子事忙……”
……
就在凉亭上方,便是主宅。
宁儿手里端着药盘,走进房间。
目光朝着窗口的茶几望去,却微微一顿,连忙打量屋内。
当看见床边的一块蒲团之上,静坐的白衣人影之后,才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却仍然朝着那窗口望了一眼,心道:“娘娘不是总坐在窗口茶几上的吗,怎么将蒲团移到床边了?”
这么想着,却仍是走进屋内,将药盘放下,又回去关好房门,才走到林素音身边,静静等着。
不一会,果然林素音便睁了眼。
宁儿连忙对正在运功的林素音道:“姑娘,您的药煎好了!”
“好。”林素音点点头,主动站起身来到桌旁端起了药汤。
和之前相比,她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皮肤光泽有力,整个人行走坐卧,也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只是那只被箭射伤的左肩,却仍然还有着包扎,看起来应该并未完全痊愈。
“姑娘,小爷说了,您明日就无需再服汤药了,只需再修养数日,涂些金疮药,等伤口愈合就好。”宁儿站在一旁道。
林素音放下药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目光又望向药盘中的一个小小丹丸,微微沉默。
“姑娘,您就服了这丹丸吧,真的没有坏处的,我每个月也都会吃几颗的,小爷说了,此丹吃了,能够温养血脉,还能清除丹毒,可以让您加快恢复的。”宁儿再一次劝说道。
林素音当然知道没有坏处,当日她曾被墨白强制服下过一颗,之后来到这里,又曾服下过一颗。
虽然不知此丹何名,但却知其效果,此乃温血活脉之圣品,更兼具温养真气之效,服之炼化,更是能隐隐感觉自己真气运行较往日更为通畅,有浑身轻松之感。
便是在上清山,她也未曾服食过如此药丹,绝非凡品,珍贵非常。
但她却依然如前几日一般,并不动那粒丹丸便起身站起,抬头对着宁儿轻声说了一句:“不用了。”
说罢,站起身来,重新回到那蒲团上坐下,开始运功疗伤。
宁儿目光扫了一眼那粒丹丸,又看看林素音,最终还是只能收起药盘,她也没有办法。
小爷说了,随便她用不用。
正欲端起药盘出门而去,却突然只闻一阵风处理,宁儿转头望去,只见窗子开着:“呀,起风了!”
说罢,就赶紧去关窗。
而静坐在蒲团上的林素音,此刻却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窗子,没有说话。
宁儿关窗,然而一垂眼,却发现凉亭中,一女子正与六爷相对而坐,在谈话。
这本正常,但宁儿却是突然一顿,又回头看向林素音,却间林素音已然闭目修行。
她再回头,看看这茶几,平时,娘娘都是坐在这里,窗外有阳光,坐在这里会舒服许多,而今日却突然移了位置。
宁儿眼神微转,又看看楼下,那位姑娘已经站起身来正向六爷告辞。
宁儿关上窗子,嘴里道:“姑娘,那位小姐她家父亲受了刀伤,就在前几日来寻我们家小爷看病的……”
林素音闭着眼,但那双柳眉却微微动了一下,又自平静。
“她已经走了,您可以坐到窗口去了!”宁儿又道。
林素音睁开了眼看向宁儿。
“她真的走了……”宁儿指着窗外道。
林素音再次闭上眼:“我就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