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兮扭着腰肢,将大半个身子贴进他的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低声细语:“若兮别无他求,只盼着九爷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就好。”
百里九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爷一直都知道。”
安若兮很懂得掌握火候,她靠在百里九的怀里,不敢再绕弯子,一字一句道:“其实想救诺雅妹妹并不难,不过要用非常之法而已。”
“非常之法?”百里九仔细咀嚼这几个字,疑惑地问:“还请若兮明言。”
安若兮软软糯糯地“嗯”了一声,抬起脸来,仰首望着百里九俊美无双的颜,眸中满是意乱情迷的痴迷:“这件案子的扣儿在于诺雅妹妹的身世,而诺雅妹妹身世的扣儿却是在于方坤究竟是否果真有罪。”
百里九那是怎样的心智?安若兮不过一句话,他就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调查当年方坤勾结贼匪谋反一案?”
安若兮点点头:“其实,调查诺雅妹妹究竟是否是方坤之女,并无必要。因为就算是撇清了其中关系,后面还有李茗祖被杀的案子,李太师一样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釜底抽薪,取证证明方坤无罪?
当年方坤的案子,原本就是太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陷害忠良,草菅人命,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若是手中掌握了他的把柄,那么,太子为了自己的前程,投鼠忌器,一定会劝告太师息事宁人,将所有事情一笔勾销。诺雅妹妹究竟是不是方坤之女,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百里九玩味地望着安若兮:“若兮这是想要九爷我去送死啊?”
“怎么会?”安若兮惊诧地道:“九爷把若兮看成什么人了?”
百里九呵呵一笑:“九爷我这样做,的确是暂时可以保住林诺雅的性命,可是无疑就是将百里府置于太子府的对立面了。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为帝,那么,还有我百里府的好果子吃吗?九爷我是心疼那丫头,但是断然舍不得拿你们,还有我府里人的性命,以及九爷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做赌注啊,岂不得不偿失?”
安若兮“噗嗤”一笑,轻轻地锤了百里九一拳:“九爷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件案子中间不是还涉及到第三个人吗?为什么不将所有事情嫁祸到那王林的头上,敲山震虎?”
百里九一愣,然后朗声大笑:“妙,妙啊,好一招嫁祸于人!若兮果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只需要揭发王林伪证一事,太子那样聪明的人,自然也就明白退让一步了。不过这方坤一案,乃是当初太子亲自经手,就连刑部都没有参与其中,罪证确凿,铁案如山,说起来容易,实际调查起来那是难如登天啊。”
安若兮咬着下唇,蹙眉沉思片刻,方才道:“此事虽然刑部未经手,但是听我在刑部任职的哥哥说起过,所有卷宗却是在刑部备案的。若是九爷信任若兮,若兮愿意承担下此事,劝说家兄与家父,共同助九爷一臂之力。我就不信世间果真有天衣无缝的伪证。”
百里九眸光闪烁,他假意应和安若兮的提议,心里却明明白白,自己若是果真这样行事,也就中了三皇子的离间计。
只要安若兮出马,查找出证据的胜算绝对有八、九成,第三日的紧要关头,在他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肯定能够拿到太子栽赃方坤的罪证,交到他百里九手上。看来,三皇子可能对这盘棋早就胸有成竹了。
目的很简单,不是为了救诺雅,而是借助他的手,揭发太子罪行,使太子在皇上和文武百官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甚至失去太子之位。或者,太子果真隐忍下来,自此与将军府交恶。
一举两得,那么,三皇子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他在整个案件当中,是否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百里九心里一声叹息,太子背后有皇后和一众大臣,三皇子相对来说势力就单薄许多,他却一直有这样大的野心,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于孤注一掷,行到最后,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下场?
换做以前,百里九绝对不会入了三皇子的圈套,被他利用,但是现在,他正对于营救诺雅一事一筹莫展,倒还不如双管齐下,应下安若兮的话,到最后紧要关头,若是实在无计可施,他可能真的会不惜反目。
百里九望着安若兮,深情款款:“你真的愿意不计前嫌,救诺雅?”
安若兮的笑容里明显有一丝苦涩:“若兮怎样剖白自己的心意,爷也是不信。我只能用实际行动告诉爷,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委屈都可以吃,只要爷开心就好。”
百里九感动得眼中泪光闪烁,就差痛哭流涕了:“若兮,对不起,看来爷以前错怪你了。”
安若兮一头扎进百里九的怀里,有些哽咽:“爷能这样说,若兮觉得付出再多也是值了。”
对于演戏,百里九觉得棋逢对手,而且这个安若兮怕是更胜自己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