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必须扳回这一局!
还未付诸于行动,处于弱势状态的林诺雅突然动了,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向着百里九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
这是打算拼命的架势啊!百里九慌忙向后闪避,林诺雅的腿瞬间得到自由,抽出抬起,就向着他最为脆弱之处踢了过来。一招一式,虽然并无什么劲道,却有四两拨千斤的妙处,犀利狠辣,直攻百里九破绽之处。
百里九心里一惊,她若是招式里混了内功心法,自己与她比试,未必就是对手。
他有心试探诺雅武功路数,因此也只闪避,偶尔出手还击,也是做个样子,只用一成气力。
车厢里狭窄,二人在里面比划,无法尽情施展,难免就有“砰砰叭叭”车厢被震的响动不绝于耳。
车夫充耳不闻,在路人诧异的眼光里,将鞭子甩得“啪啪”响,左右穿梭,终于安生抵达将军府,方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马车停稳,车夫犹豫半晌,也不敢出声打扰。还是元宝听闻百里九的马车已经回府,迎出大门来,瞬间也是瞠目结舌,试探着轻声喊了一句:“爷?”
车里的百里九方才草草结束战斗,撩开车帘,一看已经到了将军府,整理整理凌乱的衣服,跃下马车。
元宝好奇地向车里张望,百里九一手掩住车帘,没好气地道:“看什么?”
却是与车里的林诺雅异口同声。
诺雅在车里寻摸半晌,才找到被自己丢了的簪子,将头发束起,跃下马车。
元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百里九出血的嘴唇,满脸关切地问:“爷,您的嘴?”
百里九面不改色,轻轻抹了一把,随口道:“不小心被疯狗咬了一口。”
元宝见他唇色红肿,怎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跟在百里九的身后,焦急地絮叨:“怎么会让狗咬了呢?这狗是要有多厉害?我去找老汤头给您看看,可莫留下什么后遗症。”
百里九一脸阴沉,原本心里就不爽,经元宝这样调侃,终于忍不住发飙:“你若是实在闲着没有事情做,就到兽苑里面,清理犬舍的粪便去!”
说完径直进了大门,头也不回。
元宝见自家主子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识趣地拍拍心口,不再屁颠屁颠地跟着,转向诺雅:“林姨娘,我们主子没事吧?”
诺雅心里也有火,尤其是百里九指桑骂槐地骂自己是疯狗,让她很不爽,拍拍元宝肩膀,气哼哼地道:“他现在就是一条疯狗,你自己小心点,宁可去清理犬舍粪便,也千万不要靠近他一步,被他咬了。”
言罢也径直进府,回一念堂。
泡泡当先听到诺雅的脚步声,从一念堂里窜出来,亲昵地磨蹭她的裤脚。
桔梗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院子里,见诺雅突然出现在门口,先是揉揉眼睛,然后瘪瘪嘴,“哇”地一声哭出来。
诺雅被她吓了一跳,勉强扯扯嘴角:“哭什么?”
桔梗站起身,就向着她扑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嚎啕大哭:“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诺雅心里有点内疚,自己事先的确没有考虑周全,忘了同桔梗知会一声。她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对自己这样依恋。心里一热,将桔梗搂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怎么会?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桔梗小声抽噎:“九爷说您是出去给他寻医问药去了,我才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定然是招惹您生气,所以您赌气自己走了。”
没想到百里九竟然向大家隐瞒了整件事情,不过这样丢人的事情,的确是不要宣讲的好。
诺雅正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向桔梗解释,朝三暮四就相跟着从屋子里出来,满脸惊喜,围绕着诺雅嘘寒问暖。
诺雅心里乱糟,强颜欢笑应付了,就借口身子疲乏,回了自己房间。桔梗跟进来,将诺雅留给她的银两气哼哼地丢还给她,赌气不说话,撅着嘴出了房间,却高兴地张罗着与朝三一起,去厨房里给诺雅准备点心。
诺雅躺在床上,眼巴巴望着帐顶,一边在心里暗骂百里九的无耻,一边静静地等待老夫人怒气冲冲地上门兴师问罪。
她默默地哀悼自己的屁股,也不知道,老夫人的手艺如何,那“青笋炒肉”又是怎样的火爆滋味?